林虞慢悠悠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陆悯焦急的面容。她嗫嚅道:“我做噩梦了。” 陆悯拿出手帕,把她脸上的汗水擦掉,低声道:“我知道。” 深夜,凌园的厨房人来人往,有的婆子熬安神汤,有的婆子烧洗澡水,忙的不亦乐乎。 陆菲还没有休息,正坐在临窗的大炕上磕瓜子,丫鬟掀开门帘进来,幸灾乐祸道:“凌园那位梦魇了!” “梦魇好呀!”陆菲低头,把手中的瓜子皮吹到地上,婴儿一般圆润的脸颊绽开一抹明艳的笑容! 因为梦魇,林虞全身都被汗水浸湿,湿淋淋的寝衣贴在身上,冷飕飕的。陆悯横抱着林虞,走进浴房,把她放到屋内的绣墩上,俯身与她平视,温声道:“我照顾你沐浴?” 林虞眨眨眼,眸中还带着梦魇后的惊慌,她不自然地把碎发掖到耳后,柔声道:“还是让芫荽来吧!” 陆悯垂眸,转身走出浴房,瞥了一眼候在门外的芫荽,冷声道:“进去!” 他的声音寒沁沁的,吓的芫荽狠狠哆嗦了一下,她赶紧行了个礼,快步走进浴房。 芫荽进屋,帮林虞把头发挽起来,扶着她跨进浴桶,林虞仰靠在浴桶边檐,苍白着脸默不作声。 芫荽人拙嘴笨,不知该怎么开解林虞,只站在她身后,轻轻给她按摩。温暖的热水浸泡着林虞,温温柔柔的,这样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林虞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她重重舒了一口气,由芫荽扶着跨出浴桶,芫荽拿出白色的棉布,将林虞身上的水珠擦干净,侍候她换上干爽的寝衣,那是一件水绿色寝衣,碧油油的颜色愈发衬的林虞肌肤赛雪。 芫荽想起陆悯衣冠禽兽的行径,默默把寝衣的衣带系成死结,小姐今日这样虚弱,断不能再让陆悯胡来。 林虞脱掉绣鞋,钻进被窝,陆悯把她勾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脊背,林虞在陆悯怀里蹭了几下,闭上眼睛复又睡着。 陆悯一手抱着林虞,腾出另一只手往她衣襟内探,没成想她腰间的衣带绑得死死的,打了三四道结。 陆悯的眸光沉了沉,随即又露出一抹笑意,低下头,仔细盯着那衣带,细长的手指慢悠悠把死结解开。 衣裳绽开,露出里面白嫩的肌肤,手掌抚上去,滑嫩一片。绵柔柔的,怎么都摸不够,陆悯忍不住捏了一下。 林虞揪起眉头,不满的哼唧两声,翻了个身接着睡。 陆悯轻笑,不再作乱,只手掌贴着林虞的小腰,怎么都舍不得拿开。慢慢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间,怀里的小人儿滚来滚去,来回翻动。陆悯闭着眼,抬手在林虞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含糊道:“安生点!” 林虞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二爷,我肚子疼!” 陆悯睁开眼,只见林虞蜷缩着身体,跟晒熟的虾米一样,弓着腰,双手交叉在身前,捂着肚子。 陆悯伸手抚平林虞颦在一起的眉头,放低声音:“哪里不舒服?” 林虞小声道:“肚子疼!” 肚子疼? 陆悯看着林虞:“是不是着凉了?” 林虞摇摇头,低垂下眼,纤长的睫毛上下翕动,怯怯道:“我今日吃了一盆螃蟹!” 陆悯瞪大眼睛:“多大的盆?” 林虞抬手,双手虚空拢出一个比脑袋还大的圆,有气无力道:“这么大。” 陆悯轻叹一声,披上寝衣,推开屋门,对候在屋外的小厮吩咐道:“让厨房煮一锅姜汤,再烧些热水!” 夜半时分,凌园的厨房又是一阵忙乱。丫鬟推开陆菲的房门,战战兢兢禀告…“小姐,凌园的厨房又开灶了。” 陆菲揉揉眼睛,拢着被子坐起来:“林虞又梦魇了?” 丫鬟摇摇头,脸颊蒙上一坨微红,小声道:“听说二爷要了热水。” “热水?”陆菲的眉毛挑起来,声音也生生拔高“林虞这个贱人,大半夜的还不安分,二哥哥大病初愈,哪里经得起她这样折腾!” 她的声音不同于白日的甜脆,变的又尖又利,圆脸上凝着浓重的怒气,十分狰狞。 小丫鬟瑟缩一下,头压得更低了,嗫嚅半晌,终究不敢再多言。 丫鬟把姜汤端到卧房,陆悯接过去,手一托将林虞扶起来,让她靠在床头,把浓浓的姜汤递到她嘴边。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