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留了疤,摸起来可就不舒服了呢! 王来在门口来回徘徊,手在房门前比划了好几次,愣是没敢敲下去。夫人晕倒后,掌院脸色都变了,往日笑嘻嘻的脸庞,今日如结了一层寒冰,杀气四溢,吓得人战战兢兢,根本不敢上前。 他踌躇一瞬,鼓足勇气敲响房门,只还是不敢进屋,隔着门道:“二爷,胡大夫回来了,已到监察院。”咸阳与长安相隔四十里地,快马加鞭,半日就可打个来回。 王来屏气凝神听着屋内的动静,眨眼的功夫,陆悯就走了出来,他身穿孔雀蓝寝衣,衣襟松松散散,连衣裳都没整理,直接往监察院而去。 陆悯一出房门,芫荽就偷偷溜了进去。她也顾不得规矩,急忙坐到床边,上下打量了林虞一遍,见林虞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谢天谢地,小姐总算醒过来了。” 林虞只当金枝子是普通的毒药,乔院正身为太医院之首,已为她开了药方,所以她并未把伤痕当成了不得的大事儿,伸手拍了拍芫荽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芫荽点点头,幸好小姐安然无虞,否则二爷得把整个文府给拆了。林虞昏倒以后,陆悯先让王来请乔院正到侯府,乔院正给林虞包扎以后他才放了心,然后平日里最为懒散的二爷,破天荒出了门子,亲自到文府走了一趟。 接下来的事情,芫荽有点不敢想,她只知道二爷到文府走了一趟以后,陆氏的两只胳膊就被卸掉了,陆氏整个人也变得疯疯癫癫,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正想的出神,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只见陆悯和一位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前后脚走了进来,那男子面色白净,神情淡然,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与陆悯看起来有天壤之别。 想到陆悯,芫荽就惊慌起来,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向门外溜去。 林虞看着落荒而逃的芫荽,有些哭笑不得,无奈的向陆悯笑了笑。陆悯不以为意,怕他的人多了去了,不差芫荽这一个。 他引着胡北走到床边,俯下身,解开林虞手臂上的棉布,对胡北道:“她的伤口被金枝子侵染,可有法子医治?” 医者无界,但大夫行医却有各自的章程,乔院正在太医院当差,侍候的是皇家贵人,讲究四平八稳,稳妥为上,宁肯没有效果,也不敢冒进。 胡北行走江湖,走的是偏路子,别看他长的斯文,用起药来却一点也不含糊,胆大心细,常常剑走偏锋,取得意料之外的成效。 伤痕在乔院正的医治下虽好了一些,成效却不显著,为了防止毒药深入肌理,陆悯这才将胡北请了回来。 胡北在林虞的伤痕上凝了一瞬,提笔写下一个方子。陆悯拿起方子细细端详,天南星、山慈姑、马钱子……这些都是剧毒之物。 “怎么?怕我毒死你的小娇娘?”胡北开口,声音低沉嘶哑,与他的长相十分违和。 陆悯将药方递给王来,懒懒道:“用人不疑,我既把你请回来了,自然会相信你!” 胡北轻哼一声,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看向陆悯,慢悠悠道:“别忘了你答应过的条件!”说完大步迈出房门。 陆悯与胡北虽是前后脚进来的,二人却瞧都不瞧对方一眼,斗鸡眼似的,林虞一眼就看出他们关系不睦,现在听到胡北跟陆悯提起“条件”,自然就明白,请这个大夫的代价应该不小。 她抬头,认真询问:“您答应了大夫什么条件?” 陆悯眸色微怔,随即恢复常态,笑嘻嘻道:“自然是允了他黄金万两。” 鬼才信! 林虞拉住他的衣袖,摇了摇,再次问道:“您到底答应了那个大夫什么条件?” 陆悯被她摇的脑仁疼,嘴一撇,不以为意:“星月弯刀。” 林虞惊得瞪大眼睛,星月弯刀是陆悯最趁手的兵器,削铁如泥,可断金斩玉,锋利无比,价值连城。刚才那大夫也真敢开口,开个方子而已,如何抵得过星月弯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