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他呼吸顿了一下,却还安安稳稳的闭着眼睛躺在被子里。 一声轻笑,带着点越连舟自己都没察觉的无奈跟纵容。 脚步声响起,身侧的床垫陷了下去,江望野的身体也跟着一沉。 紧接着,□□着的人被温柔的抱进怀里。 睡吧。 越连舟关上了灯。 黑暗中,两扇小刷子一样的眼睑轻轻睁开,江望野有些茫然的等了两三分钟。 抱着他的人活像个绅士,规规矩矩的把他暖融融的抱在怀里,别说真的要做什么,连平时喜欢的动手动脚占占便宜都没有。 但明明江望野有些不确定的往他怀里蹭了一下,很明显的感觉到了。 越连舟嘶的吸了一口冷气,惩罚一样拍了下他。 干什么呢?让不让睡了? 你江望野难以启齿,还是问了,你不弄我吗? 他声线干净又清亮,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又低又轻,越连舟简直是咬了下舌头才制止住自己。 都馋了这么久了,他忍得是真辛苦。 江望野,老老实实睡觉。越连舟轻轻顶了他一下,不想让你第一次难受,你给我老实点。 好一会儿,怀里传来更轻的声音。 东西我买了,用吗? 草。越连舟伸手把灯打开,压到他身上,越过他拉开了床头柜。 江望野只瞟了一眼立刻触电一样把头偏到一边,被人捏着下巴硬生生的又转向了那边。 睁眼,看清楚了吗? 被捏着下巴的人羞耻地皱了下眉,但又在指令下睁开眼,垂下眼眸。 看清楚了。 越连舟亲亲他,叹了口气,双手摸摸他的脸颊。 这回老实睡觉吗? 被压着的人半晌默然,就在越连舟以为自己语气太凶让他觉得不舒服的时候,被压着的那个抬起眼,看着他,抿了下唇。 可是我洗干净了。说罢,像是怕他不知道自己的意思一样,哪儿都洗了。 越连舟喉结动了下,深吸一口气:宝贝,过两天就是你生日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是不想,是太想让他的人生再完美一点,再有仪式感一点。 越连舟了解他。 江望野确实是有问题的,他以前的那些试探都是出于本能,他能通过这种近乎病态的方式来确定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确定自己的珍贵程度。 越连舟希望他以后无论是否还需要用这种方式确定自己被爱着,都能在回想起自己第一次的时候咂摸出甜味来。 他的小朋友以前过得太苦了,越连舟怕他以后想起会有一点遗憾。 怀里的人定定得看着他,半晌,笑了。 足够了,越连舟。江望野轻轻搂住他的脖子,眼角湿润,吻了上去。真的足够了。 越连舟闭了下眼睛,骂了句脏话,把灯关掉了。 好一会儿后,黑暗的卧室里响起断断续续的压抑的抽泣跟求饶声。 但还是没做到最后一步。 乖。越连舟声音放缓,在他耳边说话的时候像在叹气,你太珍贵了,宝贝,我不舍得。 . 凌晨三点多,江望野迷迷糊糊的醒了。 虽然没真的发生关系,但世界第一打野很会磋磨人,到最后江望野浑身打着颤,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能哭,临睡前越连舟听他声音有点哑,心疼的给他喂了点水。 江望野是被憋醒的,想去厕所,但刚动了一下就被搂着他的胳膊牢牢的锁了回去。 换成旁人或许会觉得这种怀抱有些窒息,可就是这种像囚牢一样的怀抱让江望野舒服的蹭了一下,只觉得格外温暖。 我去厕所。 紧抱着他的人半睡半醒,听到这话亲了他一口才放手。 江望野上完厕所后刚要回床上,眼睛一错,愣了一下。 他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慢悠悠的飘了下来,漫天大雪静谧无声,昏黄的路灯下,天地间银丝金箔,像一台无声的舞剧。 S市很少下雪,他在这儿生活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身后没有资本在追赶,身边听不到冷嘲热讽,不用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生怕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再无翻身之地。 那些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岁月好像忽然之间就过去了。 到现在,屋外是冰冷的雪,但他住在温暖的家里,他爱的人在他身后安稳的睡着。 江望野坐下来,放空的看着窗外的雪,难以形容现在是什么心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