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死死忍住哭意,这孩子痛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容与脑袋有点糊涂,似乎是尾椎痛的,似乎又不是,只觉得有点喘不过气。容妈妈哽咽的声音让他有点恍惚,他好像又回到上辈子那个台风夜。 他好像死了,又好像还活着,他身处一个只有自己的空间,偶尔会醒过来,看到的就是白茫茫的世界,他很害怕,很害怕,直至有一天,他听到容妈妈在叫他,小与,小与,我的小与啊,你去哪了 小与别怕,妈妈在啊! 这个声音一直伴随着他,直到某天醒来他附在了应荀身上,那个声音再也没出现。 不痛啊,不痛啊,爸爸马上带你去找医生。容爸一把抱起容与,快步往外走,容妈跟在一旁直抹眼泪,边说着:是不是伤到尾椎骨?老天要保佑,不会有事的! 应荀完全插不入手,连容与受伤本能找的都是容爸爸。虽知道现在小与与他没感情,可还是很难过。 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小与情况。应荀看双亲一直没反应过来的样子,还是安慰一声:他会没事的。 话落,跟着跑出去,村里只有一个诊所,他知道在哪! 院子一时空下来,连容遥都跑掉了。 他躲我,他连碰都不给我碰,应妈妈红着眼,眼泪直往下掉:小与从小就记仇,他是不是记恨我们把他送走? 没事的,别多想。应爸爸也觉得容与的反应有点奇怪,半个月前送小与走时,他还是不肯的,直至被两个保镖强行押走,是不是因为这样被记恨上了?应爸爸也不知道。 都怪你,都怪你。应妈妈想到容与躲自己躲到摔倒,嚎啕哭起来,她觉得小与再也不想要她们了。 村里的诊所虽简陋,但是医术还是不错,是一位老中医,给容与检查完后,点点头,幸好没真伤着,否则下半辈子就难了。 老中医走出来,容家人连忙走上前,着急问:怎么样?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没事,挫了一下,没伤骨头,敷几天药就好了。老中医坐到破旧的桌子前开单子,一阵龙飞凤舞,犹如笔扫千军,单子开好了,然而全场没一个人看懂写的什么。 老中医也不用他们看懂,指使着应荀爬上爬下帮他拿药,容家人则是跑进去看容与,见他虽阖着眼,脸色已不见痛苦之色,才放下心来。 容妈小心翼翼把容与的汗擦干净,把容爸拉到一旁,小声道:你说小与怎么那么抗拒他们,是不是,是不是一个月前他们来这里后回去对小与怎么了? 容妈没忘容与躲他们的几个动作,明明就是心有隔阂。 别多心,这事后面也不要问小与,他想说会说的,不想说咱们也不用给他压力。容爸也觉得这事不对劲,小与来这里快一个月了,虽不懂农活、怕虫子,可也很努力在帮忙,性情是好的,不像是忘恩负义的人,而且应家的家境比他们好上千万倍,更不会有什么嫌贫爱富的思想。 我知道。容妈应一声,她就是生气,明明好好的一个孩子,他们一来就把人弄伤了。 容与刚开始只是痛得有点头晕,可早上五点就起来,又做了一天农活,昏着昏着,人就睡过去了。 容家人那边拿了药抱着昏睡的容与回家。 应家两位还没走,他们之前没跟上,缓过情绪想再跟去时外面已经找不到人。这个村子人口不算多,但是地方很大,四通八通,根本不知道他们往哪里走。 这时又是农忙,大多家里大门紧闭,都在田里呢! 两人跟司机在外面走一阵没找着人,不得不回到院子着急等。 快过四十分钟左右才看到人回来,连忙围过去。 小与睡着,别吵到他,应荀手上拿着药,连忙伸出手虚拦一下,怕应妈妈扑过来把人弄醒了。 哦,啊,好,这,医生怎么说?应妈妈看容与的脸色还是苍白的,连声问道。 没事,休息一阵就好。应荀回道。 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这伤到尾椎不是小事。应妈妈还是不放心。 我们村里的老医生是省院回来的,他的医术没话说。容爸抱着容与,声音也低,我先把小与送回房,后面我们再聊。 应爸拉住还想说话的应妈,摇头。 容与是他们养大的,他们自觉有权利参与容与的事,可是一个月前他们不顾容与意愿强行把人送回来,他们对容与的事已经没有插手的余地了。 这床太硬了,铺一层被子吧!应荀看着那硬邦邦的床板,心里抽痛,他必须要尽快赚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