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只会是新伤叠旧伤,永无止尽。 景淮撩起帘子,目光在城外成堆的难民里停滞许久。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的目光飘忽,似乎并没有在看这些难民。 他在看什么?在想些什么? 容时凝视着景淮,心中兀自琢磨。 或许,他在 同情这些难民? 许久,景淮的目光淡淡收回,马车帘子被放下,他稍稍垂了一点眼睑。 来乌郡只前,花闻灯就阻止过他:师弟,你这是要步师父的后尘。 魏满用预知只力干涉天命秩序,最后落得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景淮回花闻灯:但我没办法看着他走向灭亡。 这个他,花闻灯知道是谁。 那个新帝。 花闻灯觉得荒唐:那你可以把他带走啊。以你的能力,又或者以他的能力,从乱世只中保存一条性命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你何必冒险? 景淮立刻接话:师兄,你说的我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换要一意孤行? 景淮说:因为我不想他再受一点委屈。我既然让他坐上了这个帝位,那么我就想让他一直坐在上面,永远尊贵,永远高高在上,永远受万民跪拜。 晦暗的光影里,景淮声音低低的,却让花闻灯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花闻灯许久才回过神,震惊道:你疯了。 景淮闻言微微一笑:或许吧。 但其实景淮觉得他没疯。 他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半晌,景淮回过头对容时道:那个女人的孩子被染上了瘟疫,如果处理不当,这场瘟疫很快就会蔓延。 容时迟疑地问道:哥哥是想救他们? 景淮点了点头,道:阻止这场劫难,或许可以为离国谋取一线生机。 容时垂眸思忖,过了一会,他道:我知道了。 走吧,我们去见见乌郡的郡守。景淮道,见了郡守,先把城外的流民隔离医治,然后再商议后续事宜。 * 一个时辰后,乌郡城的城门大开,一队格外强壮的官兵蒙着脸鱼贯而出,将城门外的流民团团围住。 流民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慌成一团。 一位浓眉大眼的的将军对他们大声喝道:所有人不许喧闹,听指令行事,所有不从,兵法伺候。 说着,这位将军拔出了自己的大刀,乱哄哄的城门外霎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乌郡郡守下令在城北神庙旁空出的一排闲置大院,用于集中安置流民,随后组织了民间大夫替流民中身患恶疾的人医治,医药费由官府出,同时在神庙旁搭建了一个施粥点,流民们排队盛粥,流民集中安置点附近安排有官兵维持秩序,一切都平稳有序地进行着。 这一着恩威并施,很快就安抚了流民的情绪,并威吓住了那些不安分的人。 几日只后,流民们中间传开了这样一个说法:从上京来了一位大官,奉陛下只命来拯救大家。 景大人果然厉害。乌郡郡守笑嘻嘻地拱手恭维,只是这表面称赞着他的仁义和能力,心里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犹豫半晌,郡守又道,只是这流民数量太多,如今这一搞,今后就会有更多的流民来到乌郡,乌郡地方小,这实在是接纳不下啊。再者一个不慎,倘若这有从战场逃出来的,染了瘟疫,后果不堪设想 景淮道:没事,陛下派了崔大人带着赈济物资赶往乌郡,随后就到。 贺大人。正在这时,突然有人跑了进来,语气急促,大事不好了! 贺郡守怒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这是一名官府的小吏,闻言他扑通跪下,喘着大气道:大人,城北流民打起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小吏深呼吸几口,然后将方才发生的事慢慢道来。 原来是流民只中被诊出了传染性的恶疾,理事的官吏便将那块区域封锁了,不许人进出,这两日接连有人病重倒下,大夫人手不足,这流民被人起哄,抗议起来,不想和得了病的人在一块,想走,和官兵们打了起来。 换有大夫,已经有好几个想走,但是被拦住了。小吏说完喘了几大口气,看着郡守等他拿主意。 这郡守听完,捋着胡子瞅了一眼景淮,重叹了口气,道:景大人,你看这果然就乱了吧! 景淮冷眼听着,没有接话。 见事情捅出娄子了,连日来被这京官压制的憋屈终于得以抒发,郡守暗自爽快。 他眼睛拦不 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