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朔雪耳垂发烫,极力压抑着快要喜悦得变形的唇角。 郁灯泠放下茶杯,扑了过去,抱住他的脖子。 薄朔雪再把持不住伪装,紧紧搂住长公主的脊背,把脸贴到长公主脖颈之间深深嗅闻,不断落下阵阵亲吻。 薄朔雪问:“阿灯,你怎么到了边境来?” 郁灯泠跟他炫耀:“做了很多名牌。先用长公主的印章,再用王丞相的印章,一路畅通无阻。” 长公主的印章当然可以统领户部,造几个姓名不是难事,出逃的前三日便是用的这些身份。 而且,郁灯泠趁王丞相来灯宵宫探望她的时候,偷用他的印章盖了数张身契,又用这些身契混在宫女名单里去户部换了名牌,算准宫中查到她踪迹的第三天换上新名牌,朝廷此时再想找她,便是大海捞针。 如今一个月过去,宫中哪怕再迟顿,也定然早就发现她逃向了边关,但边关将守已与朝中势不两立,周蓉再怎么发狂恼怒,也是鞭长莫及。 周蓉的确算无遗策,可是她算来算去,也没想到薄朔雪没能被她害死,而郁灯泠有这般胆子和手段逃跑。 她说的简略,薄朔雪稍一联想,便知头尾。 他安抚地轻轻拍拍郁灯泠的背,夸赞道:“阿灯真是聪慧无比! 不过,我是想问,阿灯为何不在灯宵宫等我,要来北境?” 越想,薄朔雪越是眉头紧皱。 他原本,只是想从阿灯那里多哄出些好听的情话,比如是因为想他,才忍不住要来,可是听阿灯的话音,她竟是一路躲躲藏藏逃到这里,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郁灯泠转了转眼珠,闭上嘴。 薄朔雪却已经起了疑心,抚在她背上的手迟疑地顿了顿,似乎觉得手下触感不对,于是起身坐直,掀开棉被将长公主裹紧,不由分说地把她抱着转过去,解开衣襟褪下一半,看到背上裹缠着的纱布。 薄朔雪手心一颤。 他呼吸屏住,一点点把纱布解开,露出底下还未完全痊愈伤痕。 痕迹还未消退,甚至还能看清楚当时伤口的形状。 胸口阵阵震痛,薄朔雪手心半弯,下意识护住那伤处,面颊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细微抽动起来。 郁灯泠躲了一下,嘟嘟囔囔道:“洛其,庸医,这点伤,早已经不痛了,非说现在还没好。” 薄朔雪喉结滚动,声音沉得发冷:“怎么回事。” 郁灯泠本来也没想瞒他。 只是觉得,这种事很扫兴,不大愿意在这时候说。 但是薄朔雪的毅力和恒心坚韧得可怕,若是她不说,他能一直问下去。 郁灯泠只能从最初发现周蓉的阴谋,到最后的反击,全说了一遍。 薄朔雪贴着她的脊背,紧紧搂着她,把她藏在被子里。 他不说话,郁灯泠心里有些发怵。 怕他骂她,又怕他不教训。 只好没话找话:“薄朔雪,你营帐里的羊肉面,很好吃。” 薄朔雪呼吸颤抖,扑打在她的颈项上,没有应声。 郁灯泠又说:“薄朔雪,听说你们要去鹿城,鹿城是什么样的地方,我没去过。” 薄朔雪深吸一口气,哑声道:“是离边境最近的一座主城。别怕,我们一起去。” 郁灯泠抿了抿唇:“薄朔雪,脖子湿湿的。” 薄朔雪“嗯”了一声,深深地埋下脸,贴住她的脊背,擦去剩余的眼泪。 一个时辰后,主将大人才从营帐里出来。 主将大人今日成婚的消息已经口口相传地传遍了,好事的士兵们层层叠叠地站成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