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的活物,汉人的种庄稼方法,让我们羽陵部由此而繁荣!” “阿芸嫁到了契丹部落?你是合卜谰?骗了我的战马和珠宝的合卜谰,潘占阳!”旭子全然想起来了,冲上前,用力抓住对方的脖领子,用汉语大叫。 是潘占阳,当年与大眼和自己一道放火烧了突厥营地的潘占阳。刹那间,仿佛岁月倒流,旭子心底百味交杂。 当年大眼和他在潘占阳的帮助下一把火烧了阿史那却禺的营地,逃出来后,潘占阳不愿与两个罪魁祸首同行,骗了两匹马和一部分盘缠东去。这个人甚为机灵,肯定从蛛丝马迹中推测出索头奚部某个重要人物流落于苏啜。而契丹和奚人号称同族,从潘占阳口中得知阿芸的下落,定然会派人去迎。 接下来的发展可想而知。苏啜部的阿芸做了契丹人的王妃,潘占阳刚好凭着一段离奇的经历得到王妃的青睐。这小子一肚子花花心肠,有在契丹王帐下混个高位不太难。而旭子留在苏啜部的那个小杂货店,想必也被恢复了自由身的阿芸搬迁到了羽陵部。所以出塞的行商们于苏啜部之外又多了一个销货点,羽陵部也随着和中原人的交流慢慢走向繁荣…… 李旭的手臂在颤抖,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阿芸去了契丹,张季和王可望呢,他们在哪?”已经很久没有塞外的消息了,他以为自己将这段经历全部遗忘。可今天才发现,那些记忆居然如此新鲜,仿佛一切就发生在昨日。 他很想问一问陶阔脱丝,却强忍着将这个名字压在了心头。五年多了,陶阔脱丝早就嫁了吧,不知道她的笑容,是否依然如当日般灿烂? 这个人居然骗过李将军的战马?看热闹的将士们本能地将手伸向了腰刀,然而,他们从旭子的表情上却没看得半点恼怒。相反,此刻洋溢于李将军满脸的,不仅是他乡遇故交的兴奋,还有,还有许许多多难以掩饰的遗憾。 “李将军,李将军您手下留情。合卜谰,不,潘占阳快被你勒死了!”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客人穿着粗气,断断续续地抗议。 “死了活该,谁叫你骗我的战马和珠宝!”李旭笑着啐了一句,用力把潘占阳掼到了胡凳上。 “长生天作证,我当年只是借,没想着不还。您现在是我们羽陵部除了大汗之外最富有的人,名下有一千匹骏马、三大群羊,还有四百多匹骆驼。王可望和张季还在苏啜部,经营着您名下另一处财产,除了店铺外,也有几百匹马,上千头羊。王妃说只要找到你,她随时派人把两个部中的财货搬到一起,给你送到中原来!所以,那两匹马,几块破石头,想必你也不会再找我讨还了!”潘占阳坐正身子,嬉皮笑脸地回答。 “呸,你今天连本带利一定得还清楚,否则,休想走出我的帅帐!”李旭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喝道。 “那可不行,我为了找你,已经走遍了半个中原!光靴子都磨碎了好几双!”潘占阳捂住腰间的牛皮荷包,大声抗议。 “恭喜李将军发财!我等暂且回避,不打扰将军和人对帐!”罗士信笑着向周围同伴使了个眼色,带领大伙告退。自从旭子来到齐郡,很少有人见他笑得像今晚这般开心过。这种快乐的情绪也感染了许多人,大伙脚步都变得轻松,头上的星光也分为明媚。 “李将军居然会说契丹语!”走了几步后,一名侍卫敬佩地说道。 “那是突厥话,李将军当年曾奉命去突厥买马,当然能说几句突厥话!”罗士信大声回答,心里由衷地为自己的同伴而自豪。“据说当年他只有十四岁,几千里路一个人走下来,毫发无伤!” 他又想起了自己十四岁的时候,胆大包天地闯入张须陀面前,报名杀贼。“当初,仲坚和我一个年龄!”罗士信心里默默地想着往事,不觉笑容满脸。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