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道:身上难受吗? 怀絮扯开唇笑了笑:还好。 宋莺时把保温杯拧开:喝点水? 怀絮依言坐起来,喝了半杯水。宋莺时又帮她重新装满温水:我回去了?你一个人行吗? 怀絮望着她,淡声道:这么多年一个人都过来了。 素日凛然不可侵犯的人坐在病床上说出这句话,神情语气越克制,就越让人心疼。 宋莺时笑了,弯腰掐她下巴:你成心不想让我走是吧? 怀絮跟着笑起来,唇色有些许苍白。 怎么办,还真舍不得。而且 而且? 照顾病人是你人生最大的爱好。怀絮顿了顿,之一。 ? 宋莺时看着一脸不忍剥夺你爱好的怀絮,收回手,重新拉开陪床的椅子: 那我不走了,在这照、顾、你。 怀絮却改口道:我想了想,你还是回去吧。为了我好。 宋莺时睨她:你什么意思? 淡蓝的帘外一阵动静响起,医生出门接电话。 怀絮坐在床上,伸手勾住宋莺时垂落身侧的手,摩挲着她手背,语气随意道: 意思是要不是怕传染给你,在你之前,我会先吻你。 宋莺时指尖反射性一跳,再度被怀絮手指抵住。 怀絮低笑了下,语调慢慢的,像陈述事实,又像调笑: 亲不到的人在眼前晃的话,怎么退烧? 医务室的挂钟滴滴答答地走,叩着人心。 宋莺时定了定神,抽出手来: 什么亲啊吻啊的。我们什么关系? 怀絮重复: 什么关系? 宋莺时不答,她避开输液管,将怀絮塞进被子里,隔着薄被点她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拖长语调,表情傲极了: 你呢,静心,养病。我呢,明天还要替队长带队,现在回去睡觉。 她收回手,站直身,居高临下道: 你最好快点退烧,别耽误我的三公舞台。知道吗? 抛下这两句话,宋莺时转身就走,将医务室的门带得紧紧的。 再不走,她真放心不下了。 可是不行,她必须做好怀絮明天不能训练的准备。如果她和怀絮都打不起精神,明天整组的训练效率会大打折扣。 宋莺时迎面遇到医生,和医生叮嘱了些其实根本不用叮嘱的废话后,再度回头看了眼医务室方向。 医生揶揄道:怀絮退了烧就没事了。不过看你这样,她不好起来之前你也放不下心,哈哈。 宋莺时解释:我也没有很担心只是顺口说的有点多。 医生给足宋莺时面子,满脸心照不宣:嗯嗯嗯,我懂,都是队友情。 内心:刚刚的八百字叮嘱是我幻听吗?我懂,投怀宋抱szd。 宋莺时: 宋莺时离开后,怀絮一点点收敛神情,酸软无力慢慢侵蚀她的身体,她像在火中干烧的柴,唇齿间尽是乏味的干热。 她阖起眸,依稀知道医生进来看过一遍输液瓶,随后关了这半边的灯。 一个人的黑暗空间内,怀絮放纵自己沉浸脑海中的画面。 在傅树出现之后不久,一些画面熟悉地闯入她的意识之中,一如郑奇逸和宋铭那次。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足够怀絮猜到触发规律。三次时间的共同点就是,每次都是她、宋莺时与对方共处时才会触发。 但怀絮同样意识到,她和宋莺时第一次见面时就遇到过宋铭,当时她并未得到记忆。 因此怀絮猜测,或许还有更细化的条件,比如还需要宋莺时对对方产生足够的敌意。再比如,需要她亲自释放对这些男人的敌意。 在今晚之前,怀絮获得过三次记忆。第一次和第二次来自郑奇逸,第三次来自宋铭。 怀絮的身体在承受病痛,灵魂却格外理智,脱离自身,用旁观者的冷静漠然去梳理这一切。 第一次,她得知自己重生。跟随与郑奇逸有关的记忆,她获得了音乐与跳舞的技能。 第二次,怀絮去威胁郑奇逸。那次她同样获得了记忆。这份记忆像是第一份记忆的完善版,仿佛第一份记忆是个大致模糊的框架,而第二份记忆则细细填充,有了更多细节,同时让怀絮的唱跳愈发精进。 第三次,怀絮从宋铭身上得到了完全不同的一份记忆。也是从这份记忆之中她得知,宋莺时与宋铭、乃至于与这三个男人,都有她所不知道的关联。 这次是傅树带来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