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胡谦道:“老丈,我是从安湖府来的,要去六林探亲,天黑路过这里,能不能借宿一晚,房钱照市价给,好吗?” 门开了一条缝隙,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狐疑地往外看,见胡谦模样周正,衣着不凡,便稍稍放松,又道:“客爷,庄户人家贫苦简陋,倒是还有一间屋子空着,只不过怕客爷住不惯。” 胡谦笑道:“天寒地冻,能避寒就行。” 门随即开了,老头将胡谦迎进院子,又将胡谦的马栓在牛棚里,问道:“客爷贵姓?” 胡谦道:“我姓胡,家里排行老大,叫我胡老大就行。” “唉,可不敢这么叫,我看客爷说话不凡,还是称呼一声公子比较合适。 小老儿是高老桥,家中还有老妻和一个跛脚的儿子,快三十了,这才刚找到媳妇。” 两人边走边说,不一会,高老桥便将胡谦领到那房中。 正如高老桥先前所说,屋子很小,里面只有一个土炕,一个靠墙放着的三条腿的桌子。 土炕上铺的是干草,没有被子。 高老桥道:“公子请稍等,我去给你抱床被子来。” 胡谦道:“这么晚了,别打扰了,有个地方就行。” “那怎么行,这么冷的天,是要冻坏的,放心,贫苦人家没别的东西,一床被子而已,公子放心住,钱就算了。” 胡谦道:“如此就多谢老丈了。” 没过一会,高老桥就抱着一床崭新的被子来了。 胡谦一愣,皆因贫苦人家根本没有多余的被子,有的人家甚是一家人只有一床被子。 “老丈,这是……” “小儿明天大婚,这原本是给他预备的,公子先盖着,不碍事的。” 胡谦道:“那怎么行。” “公子不要推辞了。” 说着便直接把被子抱到床上,直接开始铺起来。 一边铺,一边道:“其实刚才听到公子说姓胡,我还有一桩心思——听说那位拯救东平的大人也姓胡。 他救了所有东平人,所以我对姓胡的都有好感。” 胡谦笑道:“是吗?那你看我和那位胡大人比,如何?” “可不敢这么说?”高老桥吓得声音都变低很多,看了看外面,才又说道:“那位胡大人可是神通广大,不仅有千里眼,还有顺风耳,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的,谁敢把自己和那位大人相比。” “你见过他吗?” “当然没见过,不过我听说那位大人身高九尺,方口阔耳,背着一把门板宽的宝剑,像是年画里的天神一样。” 胡谦道:“世上还有这等人物!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 “公子刚才不是说从安湖府来吗?怎么没见过呢?” “哦,我做声音的,终日奔波,所以无缘得见。 对了,老丈说明日大婚,我看这庄子前后没有多少人家,不知娶的是哪里的媳妇,该不会是本庄的吧?” “当然不是。 说起来也是巧,那天小儿铜锁上山砍柴,看到一个被蛇咬伤的年轻妇人,便把她救回来。 这妇人便是小竹,小竹的命惨啊,十岁就没了爹,长到十六岁嫁人,谁知没过几年,她相公又得病死了,婆婆对她打骂,说是她克死了相公。 她忍受不了,逃了出来,谁知到山里又被蛇给咬了,差点没命。 铜锁把她救回来之后,她哀求我们收留,我们见她年轻,长得也好,虽然嫁过人,但铜锁是个跛子,本来就不好讨媳妇,便问她愿不愿意嫁给铜锁,她便答应下来。 前天回娘家去了,说是要和娘说一声,明天晚上就来成亲。” 胡谦听了听外面呼啸的寒风,问道:“真的是被蛇咬的吗?” “是啊,铜锁说了,好大一条蛇呢。” 胡谦笑道:“既然赶上了,我能不能留下来讨杯喜酒喝,我这几年生意一直不顺,讨杯酒喝,沾沾喜气。” “那再好不过了。” 第二天的时候,胡谦见了铜锁——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除了腿不好之外,其他没有什么毛病。 一家人从白天就开始布置,期间也有邻居过来帮忙。 到了晚上,小竹果然来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