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金陵上空忽地飘起雪花。 不多时,鹅毛般的大雪斜斜落下,引得许多人出屋观看。 起初还不算冷,但随着夜深,天气渐渐冷下来。 马凝蓉躲在角落中,一开始还自准备等马守备二人离开,便悄悄溜出去。 然而门外不时有人经过,她便只好等着。 等了好已会,她又冷又饿,便在屋中四处找了找,见似乎是一间卧房,虽有点心,但已冷得不中吃了。 于是脱掉法袍,裹着被子坐在床沿上。 与此同时,阿绣独坐在西厢房中。 望着窗外寂静的雪景,想到一会将要发生的事情,不由又紧张、又害怕,最后还隐隐有些期待。 早就听说胡谦少爷与一般男子不同,不仅英俊不凡,对娘子更是温柔有加、体贴备至。 若是能跟了这样的男人,一辈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再说他又是官宦之子,又是曾得过麒麟服的秀才。 种种条件,简直就是完美。 然而等了许久,仍是不见胡谦的影子。 已是二更天了,她又往炉中加了些炭,忽地想到昨日见到胡谦和沈玉珍时,胡谦脸上满是不情愿的神色。 “难道……他嫌弃我吗……” 她越想越慌,越想越乱,望着屋中的红纸喜被,不由脸色黯然,一时房空心更空。 又等了一会,院中忽有一阵脚步声。 她心中一喜,赶紧理了理情绪,双腿并拢,低头坐好。 “阿绣,你可睡了?” 原来是沈玉珍。 阿绣怅然若失,赶紧起身开门,福了一福,“少夫人。” “别叫少夫人了,叫姐姐吧。” “姐姐……” 沈玉珍进门看了看,叹了口气道:“早上爹让相公去许府拜望,所以可能回来得晚,妹妹若是累了,就早点睡吧。 哦,对了,别忘了拜祭观音像。” 阿绣应道:“多谢姐姐体贴,妹妹已经拜祭了的,姐姐也早些安歇吧。” 沈玉珍离开后,阿绣又等了一会,见胡谦还没回来,便欲吹熄烛火睡觉。 刚欺身,忽听院里传来胡谦的声音。 “胡九,少夫人回来了吗?” 胡九一愣,“少爷和少夫人不是……” 胡谦道:“说什么呢?到底回来了吗?” “回来了,回来了。” 胡谦点点头,赶紧往后院走去。 阿绣在房中听得真切,又见胡谦根本没往这边来的意思,不由泪如雨下,再看房中红纸时,不由更是难受,只觉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当即熄了烛火,出门时看见雪地中落了一件法袍和一个面具,知道是胡谦走得匆忙落下的, 她本想生气不管,犹豫了一下,又一件一件捡了起来,一边落泪,一边往自己原先住的房间走去。 进了门,也没去点蜡烛,先把胡谦的法袍和面具放下,窸窸窣窣解了衣裳,就上床睡去。 而在暗处,马凝蓉本来还吓得不敢动弹,见了那法袍和面具,以为是胡谦回来了。 她此刻又冷又饿,犹豫了一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