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刻是置身在一片空地上,在他们的前方数百米处,雾气还有暴雨冲刷掩映之中,有一座天坑。 天坑开口近乎上千平方米,深不见底,最多只能看到十多米深的位置,然后便是黑暗,只见雨线坠落,然后便在黑暗中再无踪迹。 而只是天坑却不会让人觉得有任何问题,这样的自然景观在联邦里也并不少见,让寒续和神玄帝身躯感到僵硬的是……在天坑旁边,竖立着两面简陋,但是却又分外震人心魄,只是看一眼便觉得劲气刺痛识海的石碑。 两面石碑孤零零地置身在暴风雨中,置身在这片远离人类生存圈的禁地,浅灰色被雨水所浸泡得一片深沉,从左到右,两面石碑上书写着两行几百年墙外风雨都无法破坏或黯淡半分的血字: “以后,人类还将生生不息——徐神风留。” “或许有人还是会来到这里,还请离开,人类只需要一个圈,比起探索未知,现有的存在,更值得珍惜——唐圣土留。” 凝望着两行大字,神玄帝警惕的神情渐渐松动,一股热流从脚底冲上了他的脑门。他难掩激动地走上前,常年握剑,再好的补品也无法被抹平粗糙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徐神风所留的石碑,顺着字迹走势滑动。 从题字内容来看,显然,这两块石碑极有可能是当年那场战斗结束之后,两位重伤的祖帝在此所留,文字简单至极,没有华丽的辞藻,甚至没有半点古韵,也都难以看出伟人该有的文化涵养。 然而当年那场战斗中的惨烈还有三百年前绝处逢生的悲壮感,却在字体平直锋锐的走笔当中,淋漓尽致地外散而出。 “祖帝,朕,来了。”这几年在外人看来残暴无情的神玄帝,双眼之中,竟然噙着水光,只是没人知道究竟是眼泪,还是这场冰凉人心的暴雨,落入了他的眼。 被人拎在手里的寒续,难以遏制自己情绪地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石碑传递出来的那股剑气,即便没有和三百年前的传说祖帝有过接触,即便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石碑是徐神风所留,但是站在在这里,看着这些外形寻常的石碑,偏偏心中就是无法提出任何质疑。 寒续吃力地侧头,透过雨幕凝望着唐圣土所题的石碑,和徐神风明显有不同感受的唐圣土,其遗字所表达的内容也都截然不同,寒续隐约之间有了不详的预感,再看向了前方的天坑,神情凝重而慌张。 这些下面真的有兽皇?神玄帝,真的要完成摄魂了么? “从碰到你开始,朕的运气一直不太好,不过没关系,因为你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口口相传有一句古话,叫风水轮流转,现在,是朕的机会了。” 神玄帝的手从石碑上滑下,轻飘飘地说完这句话,便越过这面三百年前划界了人类时代的里程碑,朝着天坑走去。 寒续奋力地想要挣扎,就像是面对屠杀努力挣扎的鱼,即便知道自己然而面对圣境的帝皇,身体也在铁山剑下受伤的他,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如何挣扎,也没有半点意义,就连自己的元气和精神力,都在这位帝皇的威压之下不得释放。 寒续的挣扎没有产生半点价值,可神玄帝的脚步却忽然间顿住。 他自信而兴奋,甚至因为作为祖帝后人,带着祖帝光辉从而满是骄傲和使命感的脸色,变得一片苍白,而后紧张和惶恐,无法掩盖地暴露在他的脸上。 神玄帝的脑袋缓缓下垂,沉重的视线落到脚边。 天坑就在自己面前,他却再无法再往前迈步,因为在他的脚底下,不知在何时形成了一片黑色的潭水,仿佛是黑沼泽地,将他的双足死死地吸附住。堂堂圣境之躯,就这样被这片不起眼的黑水所限制,让他和自己的目的地只有咫尺之隔,却又如同相隔万里。 寒续对神玄帝忽然地停步感到困惑,循着着他的视线,凝望神玄帝脚下这团黑水,深邃得把他的视线尽数吞噬的黑色,让他很立马想起了那个震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