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从龙双腿交叉,盘坐在了地上,肃穆得好偌一尊神像。寒续他们三人也跟着坐在了地上。 “坐成一个正方形。”龚从龙的神情凝重,手电筒的光芒在他的眼中反射出来,都好若是日光那般神辉闪耀。 感受到他身上因为元气震荡而飘散出来的卦派系特有的浩然之意,寒续的神情也慢慢地凝重起来,和王眸眸他们一起按照龚从龙的意思四人各自成角,组成了一个约莫一米边长的规整四方形。 龚从龙感谢地对三人颔首致意,解释道:“卦派系中算卦有特别多讲究,对于环境的要求极高,很多时候我们为了算卦,还会特意布阵,当身边有人围观时,人便成了强烈的干扰因素,但也可以变为算卦的辅助因素,所以便需要人也成为卦阵的一部分,所以很多大型卦台的会在周围按照某些规则摆设许多椅子,让观者们也成为算卦的助力。 我们现在各个简单的人阵,名为矩形阵,就是非常典型的卦阵之一。” 三人颔首表示明白。 他们都是虚门的学生了,对于这些常识不可能不知道。 他们都清楚,卦师们算卦都特别麻烦,甚至可以是一项浩大工程,需要布阵,需要各种各样的引子,在算某些大型卦象时甚至需要以血祭天。 史书记载汉王朝的前一朝的隋王朝时期,隋文帝十三年境内发生特大旱灾,持续了足足两年,百万人惨死,举国上下动.荡不安。人民绝望之际,为了算出降雨时间,安抚百姓,隋王朝当朝国师——泰斗境卦师胡尔昆,杀了二十三位十六岁处子,以处子血和人头为引子,再以搭建的六十亩地大的飞雨祭坛为算卦之地,最终算出大旱还会持续三个月,举国上下团结一致挨过了那三个月,果不其然,三个月后终于迎来了降雨,挺过国难。 卦象所牵连到人与事越大,对于卦师境界的要求就越高,卦阵的辅助作用也就越发重要,卦师只有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直接算卦,但是这样算出来的卦象就会更为模糊甚至可能什么都算不出来,而且算卦过程对卦师本人的压榨也会更多。 龚从龙不止一次设想,在环形山中若是他有条件布出任何一个卦阵,那么或许结局也会完全不一样,或许他就可以阻止彭丹走上这条不归路。 “算卦是通过已知,推算未知,我所知道的越多,能算卦象的概率便越大,寒续你看过书,这书中是什么内容,你简单给我说一说,可以么?”龚从龙文质彬彬地请求道。 “可是我并没有看太多。” “不用,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尽可能告诉我,需要信息,但是信息并不是在于多,而在于是关于这本书。” 在寒续点头之后,龚从龙便深吸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想到那位对他爱答不理甚至将他变为棋子的女孩,他心中爱意却难消减,此刻也是无比忐忑,这是他最近几年来算过的最紧张的一副卦了。 今天是在柳老师的住处,又有这本书作为引子,已经是他们所能找打的最好条件,也是最后的机会,成败,已然在此一举。 龚从龙一手抚摸向书的封面,一手轻轻地摁在了卦盘古朴的金属边框上。 一股神圣而神秘的味道,在他完成这两个动作之后,从他的身上陡然散发出来。王眸眸坐在龚从龙的侧面,他甚至能看到一缕缕非常稀薄的白气在从他的身上氤氲而出,灯光照耀下好偌冰雪上面的那层袅袅白雾。 这有十二生肖,二十八星宿图的卦盘上,最中央的那颗银色好偌水银铸成的卦珠,忽的一声,好像是被抽打后的陀螺一样,开始滴溜溜地旋转了起来。 寒续望着卦盘,回忆着刚刚才看过的脑中清晰无比内容,缓声道:“书讲述的是关于人性,以及人性对于自由的渴望这一本质的特点与来源,列举了许多的案例,以及历史上许多冲突和战役,来证实这一点,我只是简单地看看,能够感受到这本书的作者对于自由的渴望和拥护……” 随着寒续话音的持续,龚从龙的面色开始变得越来越郑重,卦盘上的卦珠也开始转得越来越快,卦盘上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