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彦成大叹了口气,拖着喝得烂醉的弟弟到柜檯去付钱,到大马路上拦了台计程车。 幸亏他明天不用上班,也幸亏弟弟还有一阵子才要开始工作,不然依他们这种大半夜还在酒吧喝酒,还都喝了不少的情况下,白天还得去医院工作肯定会出事。 「我们分手吧。」我不想。 「对不起,我…觉得走不下去了,所以分手吧。」我从来没有觉得会走不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不能继续陪在你身边。 「因为我觉得…我们不可能走到最后。」我从来不曾这么想。 「初恋很少会结婚的,你我都是初恋。」这只是一个很烂的藉口而已。 「你知道吗?我原本觉得我们会结婚的。」她的眼神很生气,很痛苦,很绝望。 晨真,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真的对不起。 隔天一早,于信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中午十二点,因为前一天晚上烈酒喝太多的缘故,他的头相当痛,他下意识伸手去按按太阳穴,想让自己舒服一点,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他还是不舒服,一点也没趋缓。 他刚刚好像做了个梦,而这个梦他已经做了很多次。 梦里他又回到与黄晨真分手的那天,明明他可以不说那些话的,明明他都不是这么想的,可是…他还是口是心非的说了。 梦里,还是他亲手将她给推开。 真是可笑,真是太可笑了,明明只是梦而已,明明某些事情都再也不会发生了,那些不该说的话,他还是一遍又一遍的说,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后悔。 明明后悔着,却连梦境都不肯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掀开棉被,想到厨房去弄点解酒汤来喝,还没下床,就听见门外有人再敲门。 「信成,你醒了吗?」 是妈妈。 「醒了。」他回。 杨湘盈听见儿子说醒了,端着刚煮好的解酒汤开门走了进来。 「昨天晚上喝成那样,头一定很痛吧?把这解酒汤喝了,会舒服一点。」 于信成说了声「谢谢」,接过了那碗解酒汤。 他和黄晨真分手这件事,老实说他是有怨恨过妈妈的。 如果妈妈当初没有硬逼着他到国外留学,他和黄晨真现在可能还在一起,甚至可能已经结婚有了孩子。 他知道妈妈是为他好,是为了让他的医术可以更加精进,未来更好的救治病人,他懂,他都懂,毕竟妈妈自己也是医生,也出国留过学,这件事的益处有多大,妈妈是最了解不过了,但儘管他能理解,也仍然无法释怀,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令人头疼。 家里人本来是只要求他要在国外待两年的,但他因为赌气,不想回家,硬生生多待了两年。 看尽国外那被游客称讚的美好景色,度过那里与家乡截然不同的春夏秋冬,确实很壮观,确实很值得一看,但他不想都只有他一个人尽收眼底,他想过好几次如果和她一起去那些地方,她会说些什么样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表情又是怎么样的。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才发觉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幼稚,多么的不应该,前天回到家看见妈妈那相比四年前更加沧桑的脸庞,不禁觉得后悔,当初的分手是从他自己的口中说出来的,妈妈甚至都不知道他因为什么而分手,没有人逼他,做错的是他,他凭什么迁怒于别人? 现在,他已经二十九岁,因为有在国外进修的原因,现在的他是个准备考取专业医师执照的肿瘤内科住院医师,的确,因为没了掛念,加上当时对家里的怨气很重,他化悲愤为力量,学业上发愤图强,他的医术进步了许多,有些事却再也回不去了。 「我刚刚把你哥念了一顿,你们两个都是医生,喝酒对身体有多伤,你们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彦成他带你去喝酒你就去,还喝了这么多,叫妈怎么放心?」 凌晨,因为儿子们出门以后就一直没回来,身为父母的于盛昱和杨湘盈整晚都无法入眠,生怕是儿子们在外遇到了什么危险,约莫凌晨一点鐘的时候,杨湘盈从床上爬起来,想打电话给儿子们,却被于盛昱给拦了下来,杨湘盈着急得简直要抓狂: 「已经凌晨一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