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也没有再说什么,一个个摇头叹气纷纷回家去了。 在他们看来,古依儿不但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而且平日里还要靠他们接济,他们再窝囊,也不可能去指望她。 目送他们远去的背影,一双双肩膀耸拉着,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却犹如被千斤重的东西压着。 古依儿转身就往山上跑。 “姐姐!”见状,刚上岸的姬宁昶赶紧飞奔追去。 村民的话他都听到了,说不气那是假的。 这苗岭村离京城也就二十几里,也算是在他这个天子脚边,可没想到还有如此霸道的人,居然敢占山为王、欺负这一方百姓! 别看他不及古依儿高,但跑得比古依儿快,十几步就把古依儿给拦住了。 “姐姐,你要去哪?” “我去山上看看。”看着他稚气的脸蛋,古依儿摸着他脑袋,挤出一丝笑,“你没听村民们说吗,山上都是恶霸,你回家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姐姐,你也知道有恶霸,那你为何还要上山?” “我……”古依儿愣了一下,眸光不自然的往四处飘,“我去山上随便看看。” 她去做什么?她去踩点,回头想办法弄死那些恶霸! “是吗?”瞧她那样子,‘心虚’都写在脸上,姬宁昶眼眸子眯了又眯。她要是不提,他还想不到,听她这么一提及,他反倒是好奇起来,“姐姐,为何你们不去县衙告状呢?那胡员外霸占山林,可这是与理不容的呀?” “这……”古依儿朝山上望了一眼,拉着他突然原地坐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是不知道,这怡丰县的县太爷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姬宁昶仰着精致的下巴,就像个好奇的宝宝。 “是个狗官!”古依儿咬牙恨道,就当泄般把知道的事都说给了他听,“县衙的狗官叫贺先贤,最喜欢做表面功绩,实则背地里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虽然怡丰县就在京城附近,可百姓都怕惹祸上身,对他所做的事都敢怒不敢言。就拿我师父来说吧,他身为仵作,一辈子都在县衙里做事。自从这贺先贤来了以后,把他从公职里除名了,还说他管辖的地方一定是民风淳朴、绝对不会有死人出现,不能拿公家的银子白养着我师父。于是我师父就成了一名兼职的仵作,只有生命案了,衙门才会叫他去,每次去帮他们办案,都是看贺先贤的心情给几个铜板意思意思。你知道为什么这方圆百里都找不出第二个仵作吗?就是因为我师父这样被衙门欺负,没人愿意接他的班。” “还有这样的事?!”姬宁昶听得那叫一个震怒,白皙的小脸阴得如同乌云罩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仵作是个特殊差职,虽然做这一行的人都较为卑贱,但也缺不得。而仵作有特殊的工食粮,律法里也有明文规定,不许私扣仵作的工食粮。 他捏着拳头突然从草地上起身,“天子脚边都敢如此贪赃枉法,这贺先贤实在该死!” 瞧他那怒火冲头的样子,古依儿赶紧起身把他抓住。 “你干什么?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替这里的村民倾诉一下委屈而已,你一个小孩子可别这么冲动。” “我……”姬宁昶差点脱口而出交代自己的身份,可好在理智占了上风。 “你呀,给我乖乖的,别瞎掺合知道吗?那贺先贤之所以胆大包天,据说京城里还有高官罩着,别说我们斗不过他,就是跑去京城告状也会被他报复的。”古依儿板着脸警告他。 他能有打抱不平的心就足够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