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布满深深壑纹的脸上晦暗一片,唯独眼神恻恻冒着谄媚的精光,叫施霓现在回想起来,都会下意识抵触作呕。 忍过了这股劲,她精神气力都恢复了些,将衣服穿好后,施霓起身下榻,走近窗边,伸头向河面看去。 河道两岸绿茵蘸芜,水泽氤氲,实实生机一片。 迎面吹拂而过的风,也将她心头因回忆往事而满布的阴霾,尽数卷席而过。 因此,她心情稍好了些。 听阿绛说,她已跟荆善打听到,再过五日队伍便要下船,再行过河岸和单起校尉汇合,之后陆行数十里,便要到大梁的属地了。 大梁啊…… 望着船栏桅杆上威风飘扬的‘霍’字军旗,施霓思绪微微放空了些。 …… 船板一角落,阿绛闷头专心为施霓煎药。 荆善正好路过,见状探头过去好奇着问:“阿绛,你生病了啊?” 阿绛闻声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用身子去挡住那火炉,她不知道在船上弄这些算不算不合规矩,之前她们被冯昭管的时候,反正处处都是受限制的。 荆善觉得几分好笑:“你藏什么,我还能抢你的药吃?” 阿降面露犹疑,不放心地确认道:“我在这煮药会不会被没收?” “你煮就是了,我们这没那么多规矩,哎对了,你还没说你哪儿病了?” 阿绛这才放心下来,而后边拿着竹筷在药汤里翻匀着,边摇头否认说:“不是我,是我家姑娘。” “啊,施姑娘身体不适啊……” 荆善拉了个长音,转身就往主营报信去了。 此时,霍厌正与蒙琤校尉研看着河道走势图,荆善见状犹豫了下,可又想起将军交代,叫他将施姑娘那边的事,一定事无巨细地禀报,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阻了蒙校尉的高谈阔论,而后附耳低言两句。 听完,霍厌没什么反应,于是荆善便觉自己此举是多余了。 蒙琤也看两人没什么动静,于是便要继续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 “将军,我觉得我朝水师训练部署还是要以东为重,沔南这些年来三番五次招惹边陲,不就是仗着他们有擅水的酉南水兵嘛,若是我军在……” “蒙琤,此事涉及颇多,等单起回营,再一同详细商议。” “……是!” 霍厌脚步带风,起身走得很快,原地,留荆善和蒙琤二人,四眼茫然相对。 “船上出了何事,还要叨扰到将军?”蒙琤困惑不已。 荆善咧嘴干笑笑,而后欠欠地吐出二字。 “秘密。” “……” 另一旁,阿绛终于把两服药煎好,而后小心盛进罐子里,起身打算端去给施霓送去。 结果没成想,刚转身便会迎面碰上霍将军,惊得她手下一抖,差点把药给打翻。 得亏对方眼疾手快,帮她扶了一把,这才有惊无险。 收回手,霍厌语气很淡地问:“她病了?” 阿绛本能惧怕霍厌,他问什么,她只管垂着头回答。 “姑娘这是老毛病了,不过倒没什么大碍,喝口药便能缓解了。” 是药三分毒,霍厌蹙了下眉:“是什么病?” 阿降眼神闪烁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又不是什么寻常易见的毛病。 才没一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