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不需做,就给人一股猛兽随时可能扑过来的威胁感! 洛北冥毫不客气,“若是呢?” 他这轻飘飘的一句,吓得在场鸦雀无声,连刚才还笑容满面的鸨娘,都渐渐换上了哭丧脸。 只有台上,珠帘里坐着的姑娘,忽然挑了挑弦、一声刺破天际的琵琶声,便传透了所有人的耳膜。 所有人不出所料被引去了视线,只有这恶鬼少主嗤笑一声,已然看破了这声东击西的小把戏。 红衣姑娘一伸套了黑皮护腕的小细胳膊,忙拦着白发男子,又顺腰间掏出一只银饺子,温温柔柔凑过去给鸨娘, 鸨娘也道,“请女公子收回吧,我们得按规矩行事。” 这位女公子语气和缓道,“并非,刚才内人恐惊扰各位了,此为歉意,我们自当按规矩办事。” 这‘内人’俩字一说出口,半数人都到底了口冷气,拿赞赏的眼神投向这红衣姑娘。 一旁男装的洛之澜轻咳了声,扭过脸去,再不忍看。 幸亏她那‘内人’只是狐狸眼一眯,表情似笑非笑的,抱臂瞧着她。也不知是威胁警告还是赞赏她勇气可嘉。 鸨娘颤颤巍巍的朝她作揖,“不知公子何人,竟能收服……玄机阁少阁主?” 洛之澜唯恐生事,可劲儿给九幽使眼色,九幽也看向洛北冥。 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洛北冥狐狸眼一扬,哼道, “啰嗦,对句罢!”他如此借坡下驴,便是不计较她的蹬鼻子上脸了。 而后俩人坐在前头,与一众少听闻玄机阁的、甚至瞧不起玄机阁的男人,作势对句。 私下里,洛北冥侧脸去问她:“君侯的学识我略有所闻,但没听说你会文采?” “我是没什么文采,但我家传,师父好。” “君隐教你做对子了?” “我有个江南面首,颇谙《文心雕龙》。” “呵。”他满脸诧异。 “《坐娘对韵》嘛,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蒙蒙,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归墟对昆仑,龙母对凤祖,寂灭对长生。” “你倒是荤素不忌,尊师重道,师徒父子在你这儿全无规矩。” “非也,我对我恩师君隐一直很尊重。” “……” 洛北冥并非未听闻君隐复生一事,只是也来不及拆她台了,前头管事的,已经敲锣打镲大声念诗了…… 相传,司马相如在事业上,取得少许成就之后,不久就产生了纳茂陵女子为妾之意,冷淡卓文君。 于是卓文君写诗《白头吟》“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给相如。 司马相如也寄了一封十三个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的信,即《两地书》送给妻子,卓文君倍感伤怀,便回以这封著名的《怨郎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