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立回老家前说想见一面,凌会同意了。回到曾经的家,她得知宋泽立这段时间是住在公司附近的快捷酒店,也没回来。他说是怕睹物思人。凌会压抑住心里的烦躁,平心静气地和他谈话。 怕老家的亲人多心,宋泽立只说凌会去年手术后身体一直没好全,要留在娘家静养。“我不会放弃咱们这个家。”在长长一段“诉衷肠”后,宋泽立想握凌会的手,被她避开了。 坐在熟悉的餐桌旁,听着甜蜜依旧的话,看着曾经全心信赖的人,凌会也有几分酸楚:“家也好,人也好,日久天长培养出的感情,谁能轻易放下?我不怀疑你对我有真感情,但你跟徐瑶珍想必也不全是虚情假意。” 宋泽立疲倦地叹了口气:“我们是曾经冲昏头脑,做了错事,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才发现都只想保全各自家庭罢了。会会,你再相信我一次……” “我们之间的问题哪是一个徐瑶珍这么简单,就算今天我敢相信你,那今后呢?更何况不止你做了错事,我也做了,往后你还会全心全意信任我吗?”凌会苦笑,“我认识人不多,你算是数一数二的要强,有些事你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就绝不可能真的忘记。” 宋泽立沉默了。凌会可能不够理解他,甚至可能不够爱他,但确实懂他。 “与其在彼此心里一直扎着刺,不如趁早拔掉。”凌会在餐桌下握了握拳,“吕总说……公司安排你当总经理的事,我建议你还是考虑考虑。你知道我不可能跟你走,而我也不想这样因为感情牵绊你的事业。” 凌会之前很欣赏宋泽立一点,就是他不会空谈理想抱负,而是务实地讲究付出必得有回报,不会跟你来虚的。未来他也许会为这个因凌会而失去的机会后悔,到时候都会暗暗算在凌会头上。 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她感到精疲力尽,只想趁春节好好休息一番。她家的亲戚都在本地,就算不跟宋泽立回老家,照样能过个热热闹闹的节,吃顿团团圆圆的饭。 初五的时候,宋泽立给她打了个电话。中部的子公司破五开业,他参加了剪彩仪式,发现当地一位集团领导跟他爸那边有亲戚关系,就找人安排一起吃了顿饭,领导对他很赏识。跟家里人商量后,他决定接受公司安排,就地赴任。 离婚的事,他说会慢慢跟家里人谈,等老人家接受了,再回来和凌会办手续。 今年春节日子晚,返岗已经是早春叁月,迎着乍暖还寒的杨柳风,凌会春光满面,原本就妍丽多姿的秀容又增添几分明媚,一双明亮的杏眼里笑意盈盈。今天她穿了乳白色高领毛衣,搭配鹅黄绒线开衫,如一枝含苞欲放的连翘,连蔡主任都连连夸她气色好。 虽然学校还没开学,但崔月月和夏季提前回来了,只两周没见,却都觉得凌会仿佛重获新生,比她们两个小女生还要容光焕发。叁人快乐地约了中午一起出去吃。 路上正聊着,突然夏季挤进她俩中间,一边一个挽住了手,小声说:“有人跟着我们。” 凌会和崔月月俱是一愣。街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看不出有人为她们流连或停驻。凌会装作在寻找合适的餐馆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也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接下来几天,她们中午都在食堂吃饭,夏季也没再感觉有什么异样,只是有一天中午跟赵长林一起出去吃,回来说还是感觉有人在跟。凌会严肃起来,让夏季跟赵长林商量商量,最近尽量接送她俩上下班。她还不放心地跟赵长林打了招呼,让他多照看两个女孩。 本来周五晚上凌会是要执勤的,但下周五值班的同事想请假陪孩子去外省参加比赛,就跟她换了班。她当然高兴,乐得约了季曾冰去关宝儿家打牌。 季曾冰虽然说顺路接她,却对曾在那附近被扣过两回分的事耿耿于怀,便让凌会在剧院后门那个方向的两条街外等。 到了约好的地点,凌会缩着袖子百无聊赖地等待。远远来了辆打着远光灯的车,晃得她直眯眼。车在她身前缓缓停下,她刚看清这不是季曾冰的,突然前后车门一起打开,跳下来两个人,一个猛地勒住凌会的脖子并捂嘴,另一个抬起她的腿,两人配合把她塞进车里,迅速驶离。 —————— 让我看看今年能不能补上周六日的空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