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羊肉,最后还能把池清霁剩的那点给扫完。 俩人两手都是满满当当的泡沫打包盒,轻车熟路地从没有路灯的小道拐回他们的小出租屋。 麓城是个寸土寸金的城市,这块虽是麓城的老城区,附近都是矮矮的老房子,也不在学区,房租相对便宜。 但即便如此,窘迫的小乐队仍然租不起多大的地儿,叁个男的挤在一个一居室里,又在旁边给池清霁搞了个小储物间专门用来睡觉,就这么凑合住着。 池清霁那小储物间除了一张床和暖气片之外几乎什么也没有,不过除了洗澡得去他们的一居室里洗之外,大家开门就能聚一起吃饭扯闲篇,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嘿嘿,饭来了兄弟们!” 墩子路上就闻那烧烤香,馋得没边,眼看马上能吃,那脸上的笑容是忍也忍不住。 池清霁后墩子一步进门,就看小黑迅速响应夜宵号召,从房间里叁两步走出来,把泡沫饭盒一个个掀开盖,整整齐齐地摆在茶几上。 “阚哥,赶紧出来吃啊再不出来墩子要吃完了。” “卧槽我还没吃好不好!” 小黑看着黑瘦,其实吃得也不比墩子少多少。 俩人台上默契十足,实际一到饭桌上就开始明争暗斗,昨天还因为一根羊肉串吵了一架,直到今晚上台前才和好。 每次这俩人一吵架,池清霁就忍不住笑。 她咧着嘴走到房间门口,完全出于礼貌性质敲了敲大敞着的门:“阚北,你再不出来,他们俩要打起来了。” “听到了,马上。” 阚北正在撸铁,10KG的哑铃握在掌心,上上下下的同时肌肉线条凌厉起伏。 他就那么随意地坐在床后的暗处,背靠着支起的床柱。刚在台上那条黑色背心此刻已经湿了个半透,包裹着精壮的肢体如同铺在赤裸身体上的大块阴影,干脆利落地与头顶电线吊着的灯管散发出的白光割席。 池清霁哦了一声,扭头就听墩子叫她:“你别管他了,他锻炼完自己会出来的,你先来吃呗。” 黑子也附和:“是啊,要不然待会儿凉了得。” “哎呀,我发现忘了买饮料了。”池清霁却只是扫了一眼那一桌丰盛,径直走向一居室的门口,换上外出的拖鞋轻巧跨出门外,“我去买一下,你们先吃。” 她从居民楼里出来,到了附近的便利店,逛了一圈,拎上了两罐啤酒。 九月初,麓城天已经有点冷了,便利店的冰啤酒卖得没有前阵好,一排一排冻了好久,冰得透心凉,往手心里一握,手臂上就浮起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池清霁结了账,就一手一个易拉罐拿着往外走。 刚走出便利店,就看方才还在挥汗如雨的人已经穿好衣服,迎面朝她而来:“这么巧,分我一瓶呗,忘带钱了。” 俩人一人一罐啤酒,轻车熟路地上了附近另外一栋居民楼的楼顶。 以前这附近都是老楼,最高也就六七层,就这一栋有八层,算是矮子里拔出来的将军。池清霁夏天最喜欢上这儿来吹风,久而久之把乐队那几个人都带过来了。 池清霁推开老旧的铁门,阚北跟在她背后点了支烟吸了一口,趿拉着拖鞋跨上天台的瞬间,嘴角没来得及散开的烟气就被风带走了。 大概是看得出其中一位兴致不高,俩人很默契地没有找地方坐,就背靠在八楼天台的护栏上,齐齐拉开啤酒罐的拉环。 池清霁喝了两口就被气泡激得不得不缓缓,一边阚北见了立刻嘲笑她说:“真菜。” “吃人嘴软,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池清霁毫不客气地还击,声音铿锵有力:“要么啤酒还我。” “行,下回吧,先赊着。”阚北懒洋洋地一只手衔着烟,另一只手捏着啤酒罐,仰头便是好几大口,然后故意似的用罐身敲了敲身后护栏,用空荡荡的声音打起了节奏。 池清霁脑袋直接别一边懒得理他,过了一会儿才听旁边人问:“今天怎么跑那么快,后面有鬼在追?” 往常池清霁都走得很慢,因为和墩子小黑这俩玩大家伙的不一样,池清霁的乐器每天都得带着走。 那把吉他虽然便宜,但她还挺看重,回回认认真真收好,生怕磕着碰着哪里,连擦带放的每次都是最慢的那个。 但今天阚北带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