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飞得了维桢的允诺,如获至宝,缠绵过后仍不肯放手。维桢想下床,略挣了挣,被抱得更紧,“心肝儿,去哪呢?老公舍不得你。” 维桢被他勒得差点透不过气来,嗔道:“松开一些。不是非要住一块么?还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呢。”两个人再好也成不了一个,思及沉飞步步紧逼,以后都要与他同室居住,日夜相对,维桢有种濒临窒息的感觉,眼睛一酸,忙阖上免得泪水逸出,叫沉飞窥探出自己的心思,愈发疑心病重。 沉飞自然知道她因何愠怼,轻轻碰了碰她的眼皮让她睁眼看自己,“还为中午在你们宿舍楼前那桩事生气呢?我当时是吓唬你的。桢桢忌避同学知晓你未婚同居,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故意闹得尽人皆知,惹桢桢心里不痛快。” 维桢不明所以,诧异地瞋眸。 沉飞魇迷地款睇她一双山清水媚的杏眼,“我都安排妥当了。咱俩前脚离开,德洛莉丝后脚地领人去宿舍把你的行李收拾出来,带去她的宿舍,晚点我会派人给你取回来。开学前我已吩咐学校把一套双人别墅式宿舍留给德洛莉丝,另一间卧室就是登记你的名字。德洛莉丝对你室友的说辞是你身体不好,搬去相熟师姐的宿舍方便她照顾你。你原来的叁名室友,明日一早就会接到通知,分别安插到叁个不同的宿舍去。乖孩子,你瞧,如果你不乐意,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跟我住一块的。”他宠昵地刮了刮维桢的鼻尖,“怎么样?这回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吧?” 维桢心头大石搬开了一块,脸上终于显出几分血色,两条细圆无节的手臂揽着沉飞的脖子,翘起小嘴冲他一笑,“沉飞想得很周到,多谢你。” 皓齿星眸,顾盼生辉。 沉飞阖了阖目。他确实使了心机耍了手段,却是真心真意待维桢,不然何至于跋前踬后,动辄得咎?一番掏心掏肺的安排并未被爱人误解,饶是沉飞心性冷硬,坚若磐石,亦免不了眼眶发烫,情思涌动,“桢桢,你真是个水晶心肝的可人儿。” 唯有未被成人世界污染的小孩子,才能如此纯洁无垢,剔透干净。为着让她保有这份弥足珍贵,让自己与蒋晗熙都恋慕欲狂的纯稚无邪,沉飞可以不择手段,不惜一切。 他爱不忍释地轻抚维桢的脸颊,“宝贝儿,沉飞爱你如命,所作所为,纵然含几分私心,却是盼着你能够畅意安心,无忧无虑。你就稍微顺着我一点儿,好不好?” 维桢一再被他恩威并济地胁迫,心内不是不委屈的。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皮,双瞳剪水,直直撞入他狭长凤眸,内里情深如海,彰明昭着,他这样爱自己,五年之后该如何伤心难过呢。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来。她哽咽着将脸埋进他怀内,“好,我以后都会乖,听沉飞的话。” “我的心肝儿。”沉飞喜从天降,怔愣片刻后满脸笑意,在她小脸上亲了又亲,满腔澎拜的爱意到了嘴边却不知道如何道出,彷佛一切的言语,在这样厚重深切的感情跟前都过于苍白无力,唯有拥紧了她极尽缱绻的厮磨,肉贴着肉,心贴着心地抵死缠绵,方能纾解一二。 哄维桢躺下歇午觉,沉飞到前头处理公务。他夙愿得偿,一整天嘴咧开就没合拢过,压根就没心思办公,前院后院来来回回地两头跑,每隔十来分钟就要传仆人来询问童小姐的情况。 维桢的各式用品,大到妆奁书案,小至一盒小小的润肤乳脂,乃至衣物、书籍、各式日用物品、保健品、零嘴、软饮等等,都是司令府邸刚建成,由沉蒋俩人亲自督办,精挑细选,穷奢极侈,一应俱全。 相较沉飞的心旷神怡,远在阿尔萨斯首都星的蒋晗熙,被一个连着一个质询会折磨得生无可恋。 满目都是脸上褶子垂到膝盖的老男人,彷佛挤了一屋子人形沙皮狗,正口沫横飞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