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手中,被嫡亲的兄长强占,以维桢小孩子般纯净无邪的心性,简直是生不如死。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容忍你的觊觎之心?”沉飞呲牙冷笑,“万一我遭遇不测,桢桢落入不堪境地,我即便自地狱爬出亦不能瞑目。” 蒋晗熙针锋相对,“若不是怕两败俱伤,祸及维桢,我又为何隐忍到今时今日?” 他往后一靠,扬起柔媚的脸庞,淡声接着道:“你放心,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桢桢,我都不会于公众面前露出半点马脚,更不会在明面上做出什么惹人非议的事来。日后大事既定,我自然功成身退。萨缪尔.比安奇是作什么用的,你肯定已经猜着了。他白日里已瞧出端倪,且双眼生得与桢桢颇为神似,不方便再留在身旁,我会将他送到泰达希尔。艾萨克前些日子为了让我尽快安排与你的会面,送了个孩子给我解闷,叫薛荔,华夏族血统颇高,蠢人一个,我本来拒了,如今倒是可以留作新的幌子。”在联邦上层社会生活,人人都得扯张遮羞布。如同蒋委员夫妻,安多利亚星区稍有地位的门户都知道二人貌合神离,各有小家。然而无论在公共场合、星网还是联邦公民心中,他们都是举案齐眉的模范爱侣。 他的爱恋,是午夜韦陀,只得短短数年,且永远不能见天日。 沉飞望着他惨淡的脸容,心底并非无所触动。 他沉声道:“晗熙,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是你要明白,是我先遇到了桢桢,这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 他与蒋晗熙自小一起长大,是朋友,兄弟,更是志同道合,可交托生死的知己。维桢却是他一生所爱,他恨不能将她锁到骨血中去,不叫任何男人窥见一眼,即便亲如蒋晗熙,亦不可能与之共享。然而正如蒋晗熙所言,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为了维桢的安全,立国称帝之前,他可以忍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万一中途折戟,蒋晗熙自然是最理想的托孤之人。蒋晗熙无论能力和心性,皆与他旗鼓相当,不可能只付出,不求回报,都是千年的狐狸,玩儿什么聊斋? 他抬头,与蒋晗熙幽深的眼神相接,俩人于对方的心思俱心领神会。 其实并没有剧烈的痛楚嫉妒,反而是隐晦的沉郁躁闷,似被什么薄且韧的东西一层又一层地蒙住口鼻,重重迭迭,紧密相贴,虽不致死却时时濒临窒息,寻不到一处可逃出生天的通途。 横竖就这几年,总是能勘破一条出路。二人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他俩本都是天之骄子,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在心爱的女孩儿身上却尝到了一次又一次挫败与妥协的滋味。这世间上所有的汲汲以求,爱而不得,本就是一轮又一轮的委曲求全与负重前行。 蒋晗熙突兀地一声哼笑,施施然道:“沉飞,如果是我先遇到桢桢,你会怎么样,嗯?” 沉飞默了片瞬,轻笑一声,道:“你不是心里都明白着的吗?我自然是先强要了她。”他呲了呲牙,“桢桢这臭丫头啊,毛病一大堆,胆小怕事,出尔反尔,寡情薄意,可她有一点真是让我惊掉了下巴,又喜出了望外。都亚星历2127年了,她居然还有从一而终的念头,你说方瑾儒是怎么教的她?” “现在我是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除非她哪天开了窍,不然我永远是她的‘一’,也是她的‘终’!若是你我境况对调,我先占了她,你我就又处在一样的地位,到时候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对他的厚颜无耻早有所料,蒋晗熙点了点头,“我不如你,你委实比我心狠。无论哪一种情况,我都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他想起那个漂亮又柔弱的小女孩儿,睁着一双清粼如水的明眸对自己说:“我自然也不愿意晗熙哥哥伤心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