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为是沉飞交代学院劝退柏妮丝。 沉飞与自己交往尚不满二月,已能如此缱绻相待;他与柏妮丝相交超过一年,感情理应更为融洽,不可能翻脸无情,秋后算账。 维桢这种结论是比较武断的。沉飞对她下不了辣手,不代表对其他人亦能心慈手软。正如徐志摩待陆小曼是何等情深似海,多年来不离不弃,而面对原配夫人张幼仪呢?古华夏当时医学不发达,堕胎意味着生命风险,但是为了追求林徽音,徐志摩强迫张幼仪堕胎。张幼仪说:“我听说有人因为打胎死掉。”徐志摩冷冰冰地说:“还有人因为坐火车死掉的呢,难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车了吗?”冷血寡恩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爱者尊若菩萨,恨者秽如粪土,世人大多如此,其实并不矛盾。 不过在此事上沉飞确实无辜。 “佩雷斯家联系第一军校了。”沉飞道。 柏妮丝争风吃醋使的小伎俩断了佩雷斯家与沉氏联姻的青云路。佩雷斯家主对其恨之入骨,只是勒令其退学已经是看在她曾是沉飞情人的份上。 沉飞瞥了一眼维桢,似是不经意地问道:“桢桢怎么对柏妮丝的事知道得这样清楚,是谁跟你说的?” 维桢脸色微变,低下头不说话。 沉飞抬起她的下巴审视着她,笑道:“你怕什么?我不过问问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乖,告诉我谁跟你提起柏妮丝的?” 维桢吞吞吐吐道:“柏妮丝是我们学院二年级的学姐,我听到院里的人谈论你们的事,就、就——”她并非不打草稿谎话连篇的人,一时接不下去,睫毛不停地微微颤动。 沉夫人这几年在安多利亚星区高门大户中为二儿子选媳。沉飞顾及父母面子,私底下无论玩得多放纵,明面上至少是摆出一副洁身自好的样子来。他连在外面都很少跟柏妮丝公开见面,遑论是在校内。维桢说的在学院听闻自己的闲话,根本站不住脚。定然还是带她跟朋友聚会时,不知哪个漏了口风。沉飞交好的几个兄弟在大事上极靠谱,于风月之事难免有些口没遮拦。 沉飞也不戳穿,只柔声道:“桢桢,”他将下巴抵到她前额,“宝贝儿,你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跟我生分了?你觉得我是个风流的花花公子,不值得你信任,对不对?” 维桢弱声道:“也不是要跟你生分,就是以为你存心欺骗我,心里不自在。” “我不提及柏妮丝,是因为她无足轻重,并不值得桢桢费神。我怎么可能存心隐瞒你呢。” 维桢有点震惊地望向沉飞。俩人交往一载有余,在他心里竟是无关紧要的? 沉飞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桢桢,你又胡思乱想了是不是?你与柏妮丝的情况不一样。我由始至终没有许诺过她任何事情,我俩连情侣都算不上,对她本就没有责任和拖欠,更谈不上始乱终弃。我对你的心意比金子还真,我会一直对你好的,你不要多心,何苦为了外人影响我俩的感情。” 他柔情似水地望着维桢,浓光淡影之下,英俊的脸庞有些暗晦不明。 维桢分不清是真情抑或假意,也无力去追究,只低低“嗯”了一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