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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飞花


的灯还是冯夫子点的,她看浴桶中已经备好了半桶凉水,心想这也是父亲做的,她便唱着曲子,去厨房烧水去了。

    所流从内室出来,没见到她的影子,便又回了帐中坐着。

    那厢绿同脱衣入浴,手臂浮在水上,微微荡起几圈涟漪,她喃喃笑道:“问波。”

    涟漪静流不语,她却幸福地想要大喊,绿同哼着采莲曲,情不自禁抚上适才被他吻过的唇。

    所流提着那篮子榴花径直走进净室,绿同不及惊叫出声,便被那榴花砸了满头。

    他今日不知被扔了多少帕子和绢花,可他一朵未留,他看着绿同慌张躲避的样子,不禁嗤笑出声,却不晓得这一篮子花,能不能砸醒这个没心肝的女人。

    绿同见是榴花,暂时安了心,可苦于无物遮掩,只得先没进水中,昏黄的烛火将这榴花映得鲜艳欲滴,一簇簇缠在她的乌发上,像是新娘的装扮。

    上次他向她求婚,她不但一口回绝了他,甚至连他的话,也一个字都不曾信过。

    他探身去戳她吐出的水泡,半个身子倚在浴桶边沿,绿同在水中定了定神,料想范所流只是因为被抛在半路这会儿来朝她撒气罢了,便缓缓浮出了水面。

    绿同一边扒着浴桶大口喘气,一面又十分无奈地推开了他那张近在眼前的脸,“范所流啊——”

    “嗯?”他凑过身来,抄手揽住她的后颈,“有橘,今年没人陪我祭花神。”

    她僵直了身子,乳峰半露,仍在尽力地避开他,“对不住,是我忘了。”

    他低低应了一声,低头去舔她侧颈上的水珠,沿着她的脉搏轻轻试探,委屈道:“有橘把我忘在了大街上。”

    她堆着笑同他周旋,“你先等等,我这衣不蔽体得实在不成体统,也不像个赔罪的样子,是不是?”

    他缓缓摘下她头顶上的花,花瓣被热水泡得软了,拂过绿同的脸庞,那触觉,像情人的吻,范所流沉着嗓子警告她:“冯绿同,你用不着跟我装傻。”

    她没打算装傻,只不过是想给彼此留条退路而已。

    所流扪住她的一侧乳房,正欲将她抱出浴桶,却被绿同反手一扯,半个身子栽进了水中。

    似乎十年前也有过类似的事,她在河中,他在岸上,她要他拉她上岸,结果被她使坏拉下了水。

    可他水性不好,最后还是要靠她搭救才能上岸。

    绿同笑他狼狈,所流索性将外衫一扯,赤着身子随她坐进了水里。

    桶中的水溢出大半,榴花大半落在了地上,挂在他的衣衫与鞋袜间,绿同跪坐在他胯间,依旧未能下定决心。

    他的舌尖卷过乳尖,腰上不禁发紧,她难抑自持地将那松软的双乳送与他享用,真是奇怪,水是热的,可他的舌底更是灼人,欲火潋滟流光,是范所流放的!

    可绿同对他说:“持星,我们这样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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