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的一日。我将兵符交回去,消减他对我和孟家的猜忌,也缓和我们君臣之间的关系。我们如今退一步,是为了以后的更进一步。” 青槿笑道:“爷就不怕这兵符交出去,以后就回不来了?” 孟季廷抬了抬眸:“不会,西境除了孟家无人能守,这些年西梁吞并了周边的诸多部族,国力不断壮大,只要陛下还要用到孟家,这枚兵符迟早都是要回到孟家手中。”,他在这件事上自信到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自负的地步。 他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兵符交出去,哪怕只是暂时的,他也未必不心痛。 青槿看着孟季廷握紧兵符的手,将手覆到他手上去,没有再说话。 又过了十几日,常戚一案,历经大理寺、刑部审讯,经中书省和枢密院上奏,最终要由皇帝决定是否执行斩立决。 下朝之后,皇帝将孟季廷留了下来。 在勤政殿里,皇帝转着手里的两颗佛珠,对孟季廷笑着道:“常戚的案子,中书省与枢密院已经呈报给朕,他们给常戚定的是斩立决。朕听闻爱卿与常家是姻亲,你说朕应不应当核准的好?” “常戚触犯刑律,按律确应当斩。” 皇帝有些失望,语气变得淡淡:“是吗,孟爱卿果然大公无私。” 接着却又看到孟季廷撩起裙摆跪了下来,对皇帝拱手道:“臣不敢当陛下这声大公无私,臣母亲昔年欠常家一份人情,不得不还,臣恳请陛下饶恕常戚死罪。”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孟季廷,脸上重新缓缓的露出了微笑。 一个有情有义有软肋的将领,总是比一个六亲不认的将领要好得多,有软肋就表明至少有能控制得住他的办法。 皇帝作出一脸为难的模样:“朕该如何饶恕?常戚犯的是死罪,便是朕想给卿这个面子,朝臣那里朕也无法交代。” 孟季廷从手上,缓缓的递出了匣子。 皇帝看着眼前这个他不得不用,又深感忌惮的臣子,这么多年,他终于做了一件让他觉得满意的事情。 他伸手将孟季廷扶了起来,温声道:“武宁快快请起吧,你辅佐朕登基有功,你的面子朕还能不给吗。” 而后过了不到五日,常戚的判决终于下来。 皇帝顶着言官的谏言,以常戚亦是受小人蒙蔽为由,改判常戚徒十年,罚没常家家产。 事情完结之后,杨氏听到这个结果沉默许久。 孟季廷对杨氏道:“今日儿子替母亲偿还了这份人情债,以后母亲再不欠他们常家的,您也不必再对常家内疚自责。” 杨氏扶着儿子的肩膀,叹了口气,歉疚道:“是娘拖你后腿了。” “娘别说这样的话,儿子原本也想寻个机会减轻陛下对我的忌惮,借此机会倒也恰好。何况没有兵符,但咱们家在雍州的势力还在。” 雍州能带兵打仗的将领,哪一个不是他们孟家提拔起来的,哪一个又不是出自他们孟家门下。皇帝想一朝拔除他的势力,除非他冒着西境守不住的风险,将雍州的将领全换了。 孟季廷从归鹤院回到东跨院的时候,孟毓心正坐在门槛上生气不肯起来,脸上气鼓鼓的,跟里面的青槿念叨:“娘娘偏心,我再也不理娘娘了……” 青槿坐在里面笑着问她:“我怎么偏心了。” “你给哥哥吃炸鹌鹑,不给我吃。” “你咳嗽了呀,我也说了等你好了,我让人做给你吃。” “反正你偏心。” 说完一扭头,小发包上的两颗铃铛随着她的动作铛铛作响。 孟季廷心中原本满腔的郁气,在看到心爱的女人和女儿时也一扫而光,走过去抱起女儿,问道:“心儿怎么了,和娘娘生气呢?” 孟毓心开始告状:“娘娘偏心,我要吃炸鹌鹑,她给哥哥吃,不给我吃。” “这样啊,那我们罚娘娘也不许吃炸鹌鹑好不好?” 孟毓心点了点头,同时表示还要加重惩罚:“也不许吃甜糕。” “嗯,都不许娘娘吃,等心儿可以吃炸鹌鹑的时候,才许娘娘吃。” 孟毓心这才满意起来。 等孟季廷抱着孟毓心在她身侧坐下,青槿将药端起递给孟季廷:“你顺便哄哄你闺女喝药吧。” 孟毓心一看到药,就皱起了眉头,将脑袋都埋到父亲的胸口去,喊着:“我不要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