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想必也是极温柔漂亮的,她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带着孩子出现在他眼前,算什么呢?他早就忘了她。这场雨,在瞬息之间将她与爱人重逢的希望尽数浇灭。 那条路好长好长,别墅外是一排高高的乔木,他们沿着那排乔木走了好久好久,聂野才终于无法在回头时看到那个灯光明亮的地方。 聂野无法估量那天聂舒月的眼泪流了多少,因为她的眼泪全都混入了雨中,他们在这场寒透的雨夜隐形,在慕震林的生命中消失,如一行行眼泪消失在雨中。 慕念见聂野许久没搭话,唤他:“哥哥?” 慕念的呼唤令聂野从遥远的雨夜瞬移至破旧的病房,病房里的窗户是裂的,破了一个不规整的洞,清早携带水汽的冷风从那个洞里灌进来,他皱了皱眉,下意识站到慕念右侧用身子挡住吹向慕念的冷风,楞楞道:“他对你很好,那你怎么还……” 他难以启齿,慕念追问他:“我怎么了?” “你亲近我,很刻意。”说她缺爱似乎不妥,他换了个更委婉的说法,“你好像很需要别人的呵护。” 慕念脸上的笑凝固住,笑容变得很轻很淡,她故作思考,忽略了聂野的第二句话,过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说:“是有点刻意。” 承认后她忽然笑得很张扬,追着聂野深沉似海眼神,问他:“哥哥不喜欢我这样亲近你吗?” 聂野眼眸一动,沉声道:“没有不喜欢,也说不上喜欢。” “什么嘛?听不懂。” “拉近彼此距离亲近彼此的方式有很多种,你提出了最不应该的一种。” 慕念意识到他在拐弯抹角说她提出上床的事儿不对,却并不反驳,反而很认真地附和他:“嗯嗯,确实不应该。”她展开笑颜,将问题抛给他,“那哥哥会怎么做?” “我会做一个哥哥该做的事,照顾你,保护你,爱你。” “听起来不错。”慕念眉眼弯弯,忽然不管不顾地跳下床,右腿伤着,一只脚站不稳,整个人有些晃荡,正要摔倒,聂野及时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整个儿抱起。 慕念身体失重,忙搂住他肩膀,她奸计得逞,笑得很开心,就是要这样,要轻而易举地击溃他的平静,她看不惯他一本正经的冷静模样。 慕念盯住他刀削般冷硬的侧脸,坦荡地靠在他肩膀上,娇声娇气又语含委屈:“可是怎么办啊?我只想和哥哥上床。” 他捞起慕念时太紧张匆忙,粗粝的手掌握在慕念的大腿上,他的手心在发烫,慕念话一出口就几乎要被他手心传来的热度灼伤。 聂野被她的话惹得浑身发烫,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无法再度忍耐,可他的理智却一次又一次告诉他必须自控。 他已经要被她逼疯了,却始终不敢把她放下来,他怕一放下她,她就会再一次冷不丁地做出什么危险动作导致伤口撕裂,伤口撕裂肯定会很痛,她那么怕痛,一定受不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