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放得极轻,显然是真的不好意思了起来。 平时自己买的领带也就算了,可这种下属送的东西被用在这种场合,彦卓只觉得自己所剩不多的羞耻心已经要爆棚了。 可惜白祺的温柔体贴今天完全没有用对地方,闻言只歪了歪头,一脸“我是为你着想”的表情:“其他的你都还算喜欢,我怕今天用完,你以后就不好意思戴了。只有这条,你好像从来没有戴过。” 言外之意,既然不喜欢戴,那就找些别的用途,让它物尽其用,别浪费了好东西。 彦卓:“……” 他还在试图挣扎:“其实我很喜欢这条,之所以不怎么戴,是因为太珍惜,怕戴出去会弄脏。” 白祺的表情立刻变得奇怪了起来:“真的?” 为了证实自己所言非虚,彦卓重重地点了点头。 白祺连一秒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给他留:“这么喜欢陈总监送你的礼物?” 彦卓不可置信道:“……这你都记得?” 白祺眼睛一转,立刻追问道:“你不会跟陈总监有什么吧?” 说着,他就自顾自地阴阳怪气了起来—— “怪不得我还没有离职的时候,陈训去办公室找你的频率就越来越高,你还突然对法务部的工作重视了起来,原来真相居然是这样。也对,陈训长得也不差,工作能力也很强,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也还有点成熟稳重的气质,你会对他感兴趣也是人之常——” “停。” 眼见他越说越离谱,越扯越起劲,彦卓只觉得被他叭叭得头疼,忍无可忍道:“给我戴上吧。” 无所谓了,不就是两条领带而已么? 他堂堂彦氏总裁,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难道还会败在两条小小的领带手下? 更何况这是在他们共同的家里,卧室的床上,这么私密的场所,还只有他们两个人,有什么可矫情的? 白祺满意地住了嘴,于是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眼睛还是嘴巴?” 彦卓思考了一瞬,艰难地做了选择:“嘴。” 白祺更加满意了:“想看着我,是不是?” 彦卓面无表情,绝不承认:“是因为我怕忍不住咬你。” 白祺立刻就不说话了,只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专注地望着他。 嘴硬是一时的,心软却是一世的。 尽管已经被折腾成了这副模样,陷入了弱势的位置,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但一对上白祺那双一看就是在表演失落的眼睛,彦卓还是立刻服了软,自暴自弃道:“……是,我想看着你。” 白祺立刻就收起了那副小可怜似的表情,满意地继续上手。 嘴巴不能吐露爱语了,眼睛却依然能传达爱意。 彦卓眼睁睁看着白祺一点点俯身,靠近,而自己完全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对方摆布,心惊胆战地等待着对方下一步的举动。 这种情形本该是令人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尤其是他这种习惯了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人,可他一对上白祺的眼睛,看着其中全然的真挚和热烈,就居然怎么也生不出排斥的心理了。 时针一点点滑动着,直至天明,卧室里的阵阵低吟还是没有停下来。 昂贵的布料被磋磨得不成样子,昨晚派上了大用场的领带也早已团成一团被扔在一边,但他们谁也无暇顾及。 彦卓的体魄比多数omega要强上许多,却也耐不住这个真正的alpha一整晚毫不停歇的征伐,此刻他已经近乎脱力,连指尖都有些不由自主地发颤,却还是费力地抬起手,勾住白祺的脖颈压了下来。 “亲我。” 满室交融的信息素中,他们餍足地用一个深吻结束了这个荒唐又愉悦的夜晚。 白祺刚合上眼没两个小时,就起床准备去公司了。 临走之前,他给彦卓掖了掖被角,看着他依旧没有褪去潮红的睡颜,又特地把他的手机调成了静音。 彦卓一觉醒来,已经是接近下班时间的傍晚了。 卧室内有还未散尽的信息素的味道,桌上有周姨准备好的粥和小菜,网上还有关于彦明睿私生子传闻的种种流言和声讨,彦卓只觉得,这真是很幸福的一瞬间。 可惜幸福总是短暂的。 卧室通风换气之后信息素的味道总会散尽,温热的粥迟迟不吃就会变凉,就像他此刻再喜闻乐见,也不得不出面回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