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贺明涔点头,“晚上我请你,麻烦你最近跑这么多趟。” 丁哥惊喜地眨了眨眼,看来他还真是误会了,贺明涔真的就是脸臭了点,客气还是挺客气的。 这么一想,他看着贺明涔这张脸,简直越看越帅。 毕竟是机关单位,下班还是挺准时的,一到点,七七八八的人站起来准备各回各家。 “贺警官,麻烦你坐这儿等我一下,我去给公诉科的送个材料,马上就回来。” 丁哥先跟贺明涔打了个招呼,然后拿着文件袋匆匆去了公诉科。 因为下午开了小差,喻幼知这会儿还没下班,她没有把今天做不完的工作留到明天的习惯,于是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动弹。 老沈还在科长办公室没出来,苗妙走的时候跟她打了个招呼,她头也没抬,直接说了声拜拜。 动椅子和理文件的声音逐渐消失,办公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 “周云良的案子为什么不跟了?” 低沉无波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喻幼知侧过头去。 贺明涔坐在丁哥的椅子上,那椅子的高度显然不适合他,腿长出了一大截,随意地张开曲在两边,浑身散漫,手撑着脸歪头看她。 两个人对视,眼里都只有淡漠的情绪。 他挑了下眉,又问:“躲我?” “……你想多了。” 喻幼知转回头,视线重新落在手边文件上。 紧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盖在了文件上面。 她呼吸一窒,男人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低冽气息幽幽笼罩在她的头顶之上。 她咬唇,语气平静道:“案子已经快结束,不需要再投入那么多人力。” 贺明涔不疾不徐地反驳:“你明显对周云良父子的人脉网很感兴趣,就算案子不需要这么多人力,为什么是丁检跟我交接。” “丁哥比我更有经验。” 贺明涔嗤道:“喻幼知,你的嘴就非要这么硬?” 喻幼知最不想被他说嘴硬。 嘴里从来没好话的是谁?永远是那副高傲的样子,好像谁都低他一截,光论嘲讽的本事,她对他甘拜下风。 她轻声回:“再硬也比不上你。” 他冷冷笑了两声,搭上椅背,将可调节角度的办公椅轻松转了个半圈,继而双手搭上两边扶手,把椅子上的人圈在了他的范围内。 贺明涔弓下腰与她平视,目光扫过她紧抿的两片唇瓣。 “所以你是看人下菜?”他嘲弄地勾起唇,“怪不得我从来没见你凶过贺明澜,就连上个班都迫不及待想听见他声音。” 喻幼知顺着他的话就反将一军:“你既然知道我看人下菜,那为什么不反省一下自己的态度?” 他眼底阴沉,缓缓道:“你平心而论,我没对你好过吗?” “……” “我对你最好的那段时间,你是怎么对我的。” 喻幼知突然哑口,两双目光在空气中纠缠,交织成复杂的情绪,怨恨和不甘都有。 这些日子她也不受控制地在回忆着过去的日子,只可惜回忆的片段全是美好的。 人也是动物,拥有趋利避害的本能,那些不好的回忆她即使记得,也自动忽略了。 她不知道贺明涔是否也经常想起过去,但很显然一点,他对她的怨恨大过了所有,就算回想起过去,也是和美好无关的片段。 所以大概能猜到他是截然相反的情况,只要一看见她,就会完全陷进负面的情绪旋涡,脑海中提及的回忆不断折磨着他自己,同时也折磨着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