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杨松芸跟孩子吃完晚饭,又去看着他做功课。 十点,孩子终于洗漱上床睡觉。 杨松芸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默默等待。 她没有开电视,也没有玩手机,更没有开灯。 就一个人坐在黑暗里,静静想着心事。 半夜十二点,大门那边终于传来开锁的声音。 阮兴贵醉醺醺地走进来,全身的酒气很快充斥了整个客厅。 杨松芸看着阮兴贵踉踉跄跄的身影,脸上无悲无喜地站起来。 “……回来了。” 阮兴贵没料到黑漆漆的客厅里突然有人说话,吓得几乎跌倒。 等他啪嗒一声打开灯,看见是杨松芸,想也不想,一巴掌扇了过去,吼道:“人吓人吓死人的!你是要吓死我吗?!” 杨松芸被他打得一个趔趄,收势不及,撞到墙角的三角立柜边上。 那锋利的边角几乎把杨松芸的腰都快撞断了。 她拼命忍着痛,才没有流下泪来。 阮兴贵本来还想骂她,可看杨松芸脸都紫了,他也没继续动手,跌跌撞撞往洗手间去了。 ……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阮兴贵回来的越来越晚,最后一天甚至通宵未归。 杨松芸在客厅里坐了一夜,第二天还得没事人一样去送孩子上学。 这天是周五,她送孩子回来之后,发现阮兴贵回过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去上班了。 可能走得匆忙,阮兴贵把一支手机落在家里。 杨松芸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直到屋里突然响起来手机铃声。 杨松芸四下看了看,才发现是从衣帽间里传出来的。 她正好在卧室里叠衣服,所以才能听见。 如果她在客厅,在这种大平层家里,根本就听不见。 杨松芸走进衣帽间,发现是阮兴贵的新手机,他的新工作单位给他发的。 她以前从来不查看阮兴贵的工作手机,不过这一次,杨松芸无端觉得那号码有些眼熟,就接了起来。 对面是个男人说话,他先问杨松芸是哪位。 杨松芸想了想,很有礼貌地说:“我是阮总监的秘书,请问您是哪位?找阮总监有什么事吗?” 那人听说是阮兴贵的秘书,忙说:“阮先生让我们做的文件做好了,就只等他签字了。” “什么文件?公文吗?” “哦,不是,是他的私人文件。” “这是他的工作手机,您要不打阮总监的私人手机?” “这不是阮总监的私人手机吗?阮先生说让我只打这个号码。” “这样啊,可是阮总监很忙……” “没关系,你就说,是有关他财产的文件,他就知道了。” “好的。” 接完电话,杨松芸脸色铁青。 她想起来了,这个电话号码,就是她收到的那几份邮件截图中出现过的律师号码。 而那个律师,是阮兴贵咨询财产转移的专业律师! 她以为阮兴贵被梅里特风投开除之后,就不会再想着跟她离婚了。 结果想不到阮兴贵还在跟这个律师联系…… 至于有关财产的文件,还能有什么别的内容? 肯定是转移财产的! 杨松芸的手紧紧握在胸口,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个人坐在衣帽间的沙发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手机铃声又响了,不是阮兴贵的工作手机,而是杨松芸自己的手机。 是阮兴贵打来的电话,让她把他的工作手机送过去。 他是到了公司才发现自己忘了工作手机。 杨松芸握着阮兴贵的手机,平静地说:“我不知道你的工作手机在哪里。” 一边说,她一边来到洗衣房,把阮兴贵的工作手机顺手扔进洗衣机,跟那些衣物一起开始浸泡,然后打开了自动清洗。 手机里传来洗衣机轰隆的声响,阮兴贵不耐烦了:“不是在卧室就是在衣帽间,你不能再去找找?” 杨松芸慢悠悠又回去衣帽间和卧室都逛了一圈,表示还是没看见。 阮兴贵也迟疑了,难道是他记错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