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但是轩美并没有认定,赵杰盛在轩美待了十二年,和轩美的秦总有几分私交,最后的处理方案就是把太太劝退,一个月后,赵杰盛自己提出离职。” 闻宴祁靠向靠背,腕骨垂在扶手上,骨节修长依稀可见青紫色的血管,嗓音压至极点,“劝退?” “那时候......公司里有很多人议论这件事,太太应该也是待不下去,就同意拿补偿走人了。” 这些话如今听着都有几分时过境迁的轻飘飘,可闻宴祁敛起眼神,却突然想起他第一次领着苏晚青去茴南小馆吃饭时的情景。 结账的时候碰到了她的同事,她当时的那份紧张他还不理解,走出饭店,他问她在害怕什么,苏晚青当时是怎么说的? 她说在地位不对等的前提下,出现男领导和女下属的绯闻轶事,在舆论层面上总是女下属受到更多苛责。 更多苛责指的是什么,闻宴祁不敢想。 苏晚青是有力量的人,不管是多么糟糕的经历,她总能从中吸取到自己的经验,达观清醒是她一开始吸引到他的特质,可是如今,却成了他束手无策的难题。 闻宴祁看向翟绪,“苏量依有没有跟你说,苏晚青打算怎么处理?” “说是要把那渣滓出轨的照片发给他老婆。”翟绪顿了顿,觉得轻了,但也像是苏晚青能干出来的事儿,“你老婆你不了解?顶顶讲文明懂礼貌,遵纪守法一人。” 只是让他家庭不和或者身败名裂,闻宴祁觉得还远远不够。 翟绪看到闻宴祁站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你去哪儿?” 闻宴祁把钢笔扔到书桌上,没回应他这句话,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 深夜十点,城南的西区别墅门前的转弯处。 一辆库里南停在辅道上,已经很久了。 疏影摇晃,在结满霜晶的地面上落下鬼魅黑影,翟绪降下车窗,夹着烟的手搭在车窗外,探头往小区大门看了眼,“那杂种怎么还没回来?” 闻宴祁安静地坐在副驾,车里没开灯,只有路灯投下昏昧的光线,他把玩着一枚银制打火机,不时翻转,擦出橘紫色的火光,攀上冷峻的眉峰,那双眼显得越发薄情。 “他老婆你认识?”闻宴祁隔着火光看他。 “不但认识,她还是悦金的供货商之一。”翟绪掸了掸烟灰,瞥一眼他的神色,有些忧心忡忡,“跟他老婆说了,一会儿出来接人,但你也悠着点儿,别搞出人命。” 话音落下,后视镜里出现了一辆黑色奔驰。 “来了!”翟绪按灭烟,启动了车子。 闻宴祁目光晦暗,落在车外的后视镜上,看着那辆黑色奔驰缓缓降速,准备转弯,然后翟绪一脚油门,狠狠地撞了上去。 一阵沉闷的撞击声落下,两辆车都停了下来。 西区别墅算是郊区,傍晚路况很好,路上基本没什么人,赵杰盛颤颤巍巍从车上下来,满脸通红,不耐烦地拍着他们的车头,嚷嚷着让他们下去。 “我操,这杂种还酒驾!”翟绪骂了声,解开安全带下车。 闻宴祁看着车前站都站不稳的中年男人,眉心突突地跳,压抑了几秒,他刚准备下车,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李泉发来了当初的监控视频。 闻宴祁把打火机扔到中控台上,手指顿了几秒,才点开看。 的确是酒店走廊的视角,时间是将近晚上十点半,苏晚青从电梯里出来,穿得是衬衫和西装裤,头发梳成利落的低马尾,停在一处房门前,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手腕垂在腿侧,半分钟都没有动作。 然后她抬手按门铃,门开得很快,房间里的人只露出了浴泡一脚,苏晚青只看一眼便垂下头,伸出手,仿佛在找对方要什么东西,然后下一秒,一只手搂上了她的腰,她整个人被带进房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