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背后。 “今日是你生日!” 叶世文大喊出声,久久不能平息心中委屈。他望向叶绮媚,两道浓眉紧拧,咬着唇,在忍泪。 他不是为了挨打才回来的。 叶绮媚一怔,目光游弋到桌上那个纸盒。 她叁十一岁了。 只有自己儿子记得。 良久,叶绮媚松开手,迈出半步,颓然地坐在餐椅上。长长头发披散,炽热的灯照不进她寒凉的心。一抬眼,叶世文发短肩薄,立在身旁。 他长高了些,却很瘦。 天生注定孤单的孩子,缺乏丰盛童年,从不抱怨。叶世文早熟,夹缝中生出这份伶仃的爱,尽数献给唯一母亲。 人在少时,往往更愿意付出。 也不爱计较,只要你笑一笑,他便觉满足。 “你买的?”叶绮媚问道,“在哪里买的?” “楼下裕美。”叶世文小声回答,“只剩下这只了。” 叶绮媚伸手,拆开彩带的活结。掀起盒面时,那股甜腻香气也冒了出来,驱走不少初春冷意。 她侧过头,“火机呢?生日要点蜡烛的。” 叶世文得令,眉梢眼角都快活起来。顾不上方才被责备的委屈,急急跑去厨房,又急急跑了回来。 一支粉色蜡烛燃起。 “阿妈,你许了什么愿?” “不能讲,讲了就实现不了。” 叶世文认真凝视叶绮媚。他十一岁了,懂些是非,能辨美丑,室灯再亮堂,烛火再耀眼,也夺不走叶绮媚的艳光。 “阿妈,你好靓啊。” 叶绮媚切蛋糕的手一滞。 叶世文以为她恼了,立即解释,“我讲真的,不是骗你的!” 叶绮媚没回应。 千万遍听男人用高高低低的语气说这句话,隐晦也好,淫秽也罢,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靓?有什么用,沦为玩物的必要条件而已。 这刻,却是第一次听人真心赞她。 叶绮媚切一块蛋糕,放在碟里。用叉子捻下一抹纯白忌廉,递到叶世文面前,“你买的,第一口给你。” 叶世文张嘴咽下。 看见叶绮媚眼眶逐渐透红,叶世文很困惑。 “阿妈,为什么要哭?生日不能哭。” “因为阿妈开心。”叶绮媚禁不住连连落泪,细白的手不停颤抖,“阿文,有你这个儿子,我真的好开心。” 那一晚,叶世文没讲自己受伤。 叶绮媚也没问。 记忆里那颗浸过糖水的莓果,腻得让人皱眉。许是这一生吃糖次数太少,那种甜随年岁渐长,在味蕾愈发清晰。 母子一场,我与你共享过这颗果实,也叫缘分。 叶世文从叶绮媚床边站起。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头皮麻得像后脑挨了一记闷棍,“阿妈,你在讲什么?” “你不是冯敬棠亲生子。”叶绮媚又说了一遍,“他不是你爸。” “那我是谁的儿子?” 叶绮媚笑了。 她总是这样,不该笑的时候笑,不该哭的时候哭。永远与别人相反,貌美而可怕,像活在另一个世界,那里人人都受她诅咒。 她低声道,“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冯敬棠抛弃我之后,屠振邦逼我陪过几个男人……” 当发现怀孕那刻,叶绮媚只觉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