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良心狗肺,你妈是怎么教你的!” “那你问下冯世雄,有没有把我当亲弟?”叶世文笑了,“再问下你自己,有没有把叶绮媚当成老婆?” 冯敬棠顿时失声。 叶世文却继续说,“这么多年,你来看过我们母子多少次?你自己数过没有?”他直视冯敬棠苍白脸色,“我有数。在她死之前,你来过十五次,平均一年不到一次。我进了洪安之后,你更不愿意来了。” “冯敬棠,她16岁就跟了你。16岁,连中学都没念完的未成年,你认为你是我爸?你配做我爸?你就是个强奸犯。” 强奸一个女人的无邪岁月,纯真未来,把她扼杀在37岁那年,连半生都迈不过去。高高在上的冯议员,也有淫贱无耻的下等人格。 此时此刻,再无表演下去的必要。这些话说与不说,删改不了叶绮媚含恨而终的嗟叹。 不过是陈年旧事罢了。 叶世文目光如湖,静得出奇。 冯敬棠眉心抽搐。 这张与叶绮媚极似的脸,平静皮囊下灵魂扭曲,冷漠谴责他的贪色虚伪。她是自愿的,可惜他没胆讲,这句话一出口,更显得他龌龊下流。 他比叶绮媚年长7岁,说诱奸也不为过。 “我早就说过,我会弥补你!”冯敬棠胸口起伏,“你妈可以怨我憎我,但你不能!因为你是儿子,我是老爸,你这条命是我给你的!你想要兆阳,我也可以给你,但你不应该害世雄!” “我等不及了。”叶世文又笑,转头去望一脸看戏的屠振邦,“因为屠爷等不及了。” 连契爷都不叫了。 今夜,怕是魂断元朗,父子情终于此。 屠振邦舒一口气,朝站在原处的杜元抛了道眼风。不知从哪里嫁接过来的天线,脏黑粗实,驳在一台笨重电视机上。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立法会讲程序,黑社会也讲规矩。”屠振邦兴致满满,冲失魂落魄的冯敬棠开口,“冯议员,你一向嫌我出身不好。但你别说,这次全靠有我。” “你以为他只是想构陷兄弟?”屠振邦笑意渐深,“他不是为了他妈,是为了他自己而已。你不懂管教儿子,今日我就替你管教。” 叶世文心尖一紧。 电视被杜元打开。 叶世文抬眼,浑身血液冻在这个初春的夜。 徐智强屈膝跪趴,嘴巴贴上胶布,正被杜元的人装入木箱里。过分狭窄的空间,他蜷起身体,铁锤敲着螺丝钉,敲紧所有逃生机会。 螺丝钉,准头太小,锤柄也有失手的时候。一个晃神,狠狠砸在徐智强身上,惹来鼻腔内无尽哀嚎。 像待宰前挨打的猪。 “放过他……”叶世文未等屠振邦开口,声线震颤地求,“屠爷,放过阿强,有什么事我一人承担。” 杜元出手,徐智强会比死更难受。 “世文,现在才来讲义气?你与阿强在我祠堂拜过关二爷,烧过黄纸,立誓的时候不记得了?忠心义气公侯位,奸臣反骨刀下终。无论明朝,还是红港,求财还是求生,叁百年来规矩就是规矩,矢志不变。” 冯敬棠从未见过这种阵仗,已经满身冷汗。 屠振邦老目一敛,带了鄙夷和不屑,与恐慌的冯敬棠对视,“冯议员,你们讲契约精神,讲程序正义。我们洪门,也讲一个义字,铲除奸细,责无旁贷。今日是叶世文反骨,想一人食两家。你的他要,我的,他都要。” 画面被转接到一个片段里。 冯世雄开口说话。 秦仁青也开口说话。 是跑马地包厢。 冯敬棠脸色比夜晚冰凉。向来聪明,他怎会不知这是叶世文打算拿来威胁父兄的证据。原来从一开始,他要的是整个冯家。 而不是做冯敬棠的儿子。 叶世文稍稍往后,腰脊触及铁椅靠背,金属配件的冷,用体温捂不热。环顾四周各人站位,他在忖度,要抢走谁腰上的枪,才能逃出生天? 画面消失了。 又传来叶世文与徐智强商议的声音。一句接一句,如何摧毁冯世雄,如何嘲讽曾慧云,如何利用秦仁青,如何敷衍屠振邦,过分清晰。车上那只tweety,毛绒绒,黄澄澄,无辜神情是世间最恶毒的行凶工具。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