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柳条闻言有些心动,但是她将自己有些粗糙的手伸出来说道:“我的手一点儿都不嫩,虽然技术还行,但只能绣些粗布或者棉布的料子,太好的丝绸我都不敢上手摸,怕损了料子。 兴邦,你说我这样的日后还能钻研绣技吗?” 季兴邦笑着说道:“那自然!柳条姐,你的手也不算很粗糙,况且你现在年岁还小,好好擦点儿油保养一番应该能成。只不过我是男子,对保养手这些不懂,你可以具体问问桃花姐或者是大嫂。” 季桃花连忙摆手说道:“可别问我,我的手笔你还粗呢!最适合问大嫂了,她手嫩!” 季柳条同意了,季桃花也松了口气,她也不是非要让柳条夫妇二人去收鸡蛋、收山货挣钱,她只是最怕这两个人没有上进心,对日后没有什么规划和成算,将日子越过越差。 现在知道了症结所在就安心多了——季柳条并不是没有上进心,一心在家里躲着,她还是有想法想提升的,只不过她性子不适合做生意,更想好好绣花之类的罢了。 于是季桃花也出主意说道:“柳条妹妹,现在你们家里人口不多,就二叔、二婶还有你们小夫妻两个,家里洗衣做饭打扫的活路不多。你们好好和二叔二婶谈一谈,将你的想法与他们分说清楚,最好就是好好保养手,不要再做家务了,一心绣花挣钱,过些年月也能挣下一番家业银子。 而百宝妹夫呢,我早就知道种田是把好手了,日后可以和二叔一同好好种地。爷爷名下那儿不是还有几十亩的好水田吗?以前家中人丁不旺,都是三个房头自己家种自己家的田地,爷爷那些田地都租出去给别人家种,每年只收租子。 但是现在百宝来了,完全可以把那些地收回来,平日里好好照料,需要插秧和收割的时候雇佣些村上的人做短工,也就能成事儿了。” 她这么一说,季柳条和百宝互视了一眼,都很心动。农村里的人对于做其他的事情总是有些恐惧,但是对于百宝来说虽然他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但是有把子力气,又知道怎么侍弄田地,若是能将那些水田拿来种,他自然是有信心种得比别人好。 可是季柳条犹豫,她说道:“可是那些田是爷爷的,是公中的,拿来给我们二房种是不是不好?其他人怕是不能同意吧,爷爷那一关也不好过。” 季桃花无所谓地说道:“那有什么难的?田地反正是要租出去的,租给谁不是租?大不了爷爷想要多少钱租给别人,降价一些租给你和百宝不就行了。都是自家人,哪儿用算得那么清楚?” 百宝却接话说:“不用降价,爷爷租给外人多少钱,我也出一样的钱就行!我有信心能种好那些地。” 季桃花和季兴邦闻言都是心中一喜,互相看了一眼觉得这个百宝也是个有志气的人,便也不再劝着他们做其他的事情,而是回家和季兴杰也如此这般说了一番,让他这个举人大堂哥和爷爷以及大房、二房、三房的长辈说这些事情,简直是事半功倍。 果不其然,长辈们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这些所有的提议。爷爷也同意将这些地租给百宝来种,当然不能收和外人一般的租子,给他降了一成,但是要现在租田的人家收了田里的作物才能开始耕种。 柳条也终于在婚后能争取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李思微很热心地答应帮她去打听那些绣娘们保护手的方子或者是擦的是什么油,说是日后帮她买,也没有收她的定钱。只是李思微心中是打定了主意要送给她的。 二婶现下还年轻,对于家中的家务活包圆了也没有什么辛苦的,以前非要柳条姐也一同做活主要是怕柳条在家不做活传出去名声不好不容易说亲,现下有了柳条保养手这么一个借口自然就硬气了,也敢对外说柳条不干活不是因为她懒了。 百宝为了让自家妻子能专心保养手,这几日里只要没有什么事,也帮着丈母娘做些打扫院子、浇菜喂鸡等活路,拦都拦不住,倒是让季柳条欢喜不已、受用不已。 季兴邦在家这几天帮季柳条画了好些花样子,让她可以照着绣花,还和季兴杰求了好些字,让柳条也尝试着刺绣那些有字的佛经之类的作品。 季兴邦可是知道前世里后来一些官家太太们流行到庙里供奉那些刺绣得好的佛经,价钱贵不说,比其他繁复的花样子绣起来轻松多了。 再说了,大堂兄的字写得非常好,非常有风骨,制作成绣品之后不仅桃花姐可以卖个好价钱,还能帮大堂兄扬名。柳条姐还可以边绣佛经边试着学一些字,简直是一举数得。 季柳条一家人心中都是暖暖的,觉得自己家也是受其他几房重视的,这不——出主意的、出钱出力的都不少,都帮着自家将日子过得更好呢! 作者有话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