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春游…… 柏霁之非要站在高处吃面,宫理蹲在一旁,道:“有些饭真就是这么蹲着吃才香啊。” 小少爷站的亭亭玉立,就是不肯,他吃的鼻尖冒汗,却拿了个帕子,没一会儿就擦擦嘴。 宫理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大家闺秀。” 柏霁之想到昨天巧遇的尴尬,都已经恨自己恨了一晚上,骂了自己一万次不要脸。此刻总跟她保持点距离,但宫理在旁边,他又跟脚被绊住了似的走不开,像是生气又不像的瞪了她一眼。 柏霁之转脸环顾四周在替他们警戒,忽然指了一下远方:“那里有人。” 宫理和其他几人也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被蓝紫色星空映照着的深谷崖壁上,确实是有七八个人匍匐在崖壁的窄道上。 他们跟之前遇到的那些头部缠着布料的人,又不大一样,他们双腿似乎萎缩了,正在崖壁的道路上匍匐着。他们穿着窄袖衣袍,头束发髻,在腰部绑了一块地毯,萎缩的软乎乎的双腿似乎瘫软在地毯上,手肘处绑了木杆,帮助他们用手肘前进。 而他们手中拿着短弓,正在崖壁上一群人架起弓来,对准下方。 宫理眯眼往下看,稻农则拿出了望远镜,她有些惊讶:“……他们在对准一群头部变成树冠的灵鹿。” 左愫:“望远镜能借我用用吗?” 她接过望远镜,看着崖壁上那群人,有些震惊道:“这帮人用的短弓,是贯虹门的外门子弟配备的灵弓,而且他们的发型也像是外门子弟常束的平髻。” 宫理:“贯虹门,听起来就是用弓为主的门派。你的意思是,那帮没了腿的人,也是修真者?” 左愫:“这个距离下,我也看不清他们的腿到底怎么了……但看起来他们像是还有清醒意识的。” 他们箭矢对准着地上的灵鹿。那些灵鹿身体还是棕色的,颈部以上却变成了白化的树冠,树冠像老人的眉须一样,有些卷曲的灰白色的长毛支棱出来,还有些木制的肉瘤。 它们臀部或腿部,也出现了一些白色木质化的肌肤,有些甚至后腿已经变成了僵硬的白色木头。 它们在谷中,将树冠靠近水源,像是饮水也像是朝拜,而那群手持短弓失去双腿的修真者们,放出了带火诀的弓箭,从天而降,击中了这群灵鹿! 这帮腿部萎缩的贯虹门外门弟子,在狩猎?! 第70章 突然, 从灵谷那边亮起一片闪光,还有灵鹿奔跑的声音,伏击的外门子弟惊恐起来, 快速的往回爬,甚至有些年纪小的差点从崖壁窄窄的道路上摔下去。而他们之间竟然还在互救,一位年长的外门子弟手臂忽然变成一条细软的触手,勾住了掉下去的弟子, 一群狩猎者笨拙的想要往后退—— 但来不及了, 山谷深处, 奔出两头体型颇大的白色树冠头部的灵鹿, 各驮着一位道士。 前头的女冠, 身材姣好,青白相间的道袍被风吹起, 飘动若仙, 手持玉葫芦,她头部竟然是一朵巨大的千瓣雪莲! 而后方的道长更是身材伟岸, 肩平腰直,一看便是正人君子, 手臂上托着玉柄拂尘, 但他的头部……更是化作了一座木制八角宫灯。 先是前头的女冠抬起玉葫芦, 头部本来紧紧合拢的千瓣雪莲打开, 露出其中猩红色的花蕊来,宫理似乎看到那繁茂密集的花蕊在蠕动, 她将玉葫芦中的红色汤药倾倒在花蕊之上。 花蕊开始了更激烈的蠕动, 红色汤药如同被稀释的血浆一样从层层花瓣中往下渗漏, 白色莲瓣就像是小勺一样盛着药汤,突然从花心中探出几十根像细长舌头一样的“花蕊”, 莲花发出一声尖啸,花蕊兴奋的颤抖着,朝崖壁上埋伏的外门弟子攻击而去! 外门弟子们射箭反击,他们前进虽慢,却很擅长后退,有些人软塌塌的腿部,忽然化作不断分裂的触手,简直就像是在生长的毛细血管一样,扒着泥土朝后快速退去,还有几人被血红的舌头花蕊刺穿了胸膛,花蕊就像是啜饮花蜜的刺针一样,吸着他们的血液—— 而后头的道士,头部的八角灯笼亮起来,开始缓慢旋转,黄色灯笼纸上绘画的各类鬼怪图案,也在光亮之中,投射在地面上与水面上。他抬起拂尘轻轻一摆,鬼怪的投影亮起来,数个鬼怪像是皮影戏一样,从地面投影上爬出。 道士头部灯光更亮,在他拂尘挥动指向崖壁的瞬间,鬼怪皮影狂笑着朝外门弟子们扑去! 平树喃喃道:“这难道是两位道长设的局?他们已经形成了……” 宫理眯眼:“食物链。或者说团体。” 左愫此刻说不出该救谁的话语,那些外门弟子断掉的腿部有的忽然生长出触手,有的扭曲着钻向树丛,应该是早已变异;而两位一看就曾经身份不凡的道长,也完全不像是人类了。 这是怪物与怪物们之间的捕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