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甘灯:“……腿麻了。” 宫理放下书,起身蹲到他椅子旁边来:“哪条腿麻了?” 甘灯手指搭在自己绑着金属支架的那条腿上,他弯腰挪动了一下小腿:“不用管我,待会儿就好了。” 宫理蹲在那儿仰头看他,忽然咧嘴一笑,抬手捏住他膝盖与腿肚,揉捏起来:“我给你活血一下!” 甘灯身子一僵:“——!” 给一个腿麻的人上手乱捏,堪比折磨,她就是故意的使坏。她一副“奴婢给爷捶捶腿”的乖巧模样,但动手真狠,甘灯闷哼一声,手扶住膝盖,要去拨开的她的手:“别闹。” 宫理笑嘻嘻:“你不是会命令人嘛,用你的能力命令我试试。” 他半天才开口,但身上并没有浮现浅蓝色的光,只是苍白的嘴唇道:“……行了吧。” 宫理扁嘴松手:“逗你玩真没劲。” 她故意要去摸他那条病腿的,宫理一直好奇,甚至觉得说不定这是一条高科技义肢,能喷火能放毒能发射电磁波。但并不是,就是摸上去瘦弱纤细,肌肉萎缩后有些浅浅沟壑一样的凹痕,感觉她一用力就捏碎了。 他似乎看出来她的试探,道:“我对义体过敏。” 宫理:“……哦。是自己装义体会接口发炎,还是说别人用义体碰你,也会过敏?” 这涉及到他的弱点,他没回答。 甘灯撑着拐杖起身,宫理终于良心发现的扶了一把,他估计实在是腿麻的厉害,差点没站稳,宫理赶忙撑住,搭住他胳膊,一只手从他背后过去扶住他肋骨下头。 他真挺瘦的。 宫理扶稳他站直了,他侧过脸来道:“今天估计是你最近的最后一次玩刀球了。” 宫理差点都想松手把他扔下去:“?你要下处罚不让我去了吗?早都知道了就因为我捏你一下,就报复我啊!” 甘灯看她睚眦必报的就要把他再按回椅子上,无奈道:“很快,你就需要去趟春城。” 宫理一愣:“你想让我|干嘛?” 甘灯被她扶着走了几步,终于腿脚舒适了些,他自己单手撑着拐杖,自己走路,道:“不是你一个人去,至于做什么,到时候我会跟你联系。” 他斜着身子走的慢条斯理,宫理就跟在她后头一路问,问来问去甘灯也没说什么,直到图书馆边缘的灰墙,出现了一道木门,甘灯伸手握住门把手,才一打开门,她就窜上一步,把脑袋挤过去:“哎?难道一打开是你的卧室——” 然后宫理就看到一处偌大的深褐色石雕大厅,日光从大厅高处的小窗斜射在地面与树根圆桌上,而圆桌旁坐了几个人,似乎是想要见到甘灯的宾客,听到开门的声音都有些紧张激动地起身。 一位身着方体制服的秘书刚要转头轻声汇报,就惊讶看到了宫理伸出来的脑袋,以及她响亮的话语在大厅内回荡:“是你的卧室?你的卧室?卧室?室——” “啊。”宫理呆了一下。 那几位宾客身穿白袍或戴高帽,也一愣,抬头朝宫理的方向看过来。 最淡定的只有甘灯,他手指压住宫理的脑袋往回一摁:“回去吧。”然后便走出去合上了门。 秘书连忙低头道:“是万城公圣会的几位——” 甘灯抬手,拄着拐杖往树根圆桌走去,脸上露出不算微笑的温和表情:“一位有些唐突的小朋友。见笑了。还请坐吧。” …… 刀球赛场的修理间。 宫理更换着义体,忽然道:“有人会对义体过敏吧,你听说过吗?” 罗姐看了她一眼:“有的人是对所有植入身体的东西都会有比较强的排异反应;不过也有些人肌肤对塑料、金属等等过敏,你问这个干吗?” 宫理:“有位朋友说过敏,怎么判断他是哪种过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