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互动与亲昵。 这比羞辱他还让他无法忍受,甘灯呼吸得喉咙发哽。 她狡黠地看了他一眼,手指薄茧果然是适合握住刀柄,她就是要打乱他…… 甘灯望着她的眼睛,甚至感觉自己皮鞋鞋跟在地毯上狠狠蹬过去,他痉挛着,像是热牛奶浇在冰冷的巧克力脆壳上,他融化且碎裂—— “宫理、宫理……” 她重重地吻了他一下,甘灯或许是觉得情绪太满溢,他想和盘托出、他想冷眼旁观、他想剖析自我,却觉得怎么做都找不到方向,只能仰着头,他听到电影里一声枪响,而后眼前一片空白。 不止是在他身上,甚至还有星星点点在他下巴上。 他呼吸起伏,一时间都没听到宫理调侃的声音,只觉得灵魂细弱蜷缩,甚至衬衫已经解开了,但他手抓在椅背后面的布料上,忘记放下胳膊来。 她怎么回事,在他真情表露时她洞悉嘲讽,在他一言不发时她又亲昵含情,她就是生来克制他…… 宫理站在她面前,居然拿着她那颜色亮丽的薄布,在他身上胡乱蹭了蹭,甘灯胳膊缓缓放下来,无力说她什么。 她道:“不至于吧,上次你不还挺生龙活虎的吗?” 甘灯没抬眼看她的脸,宫理却伸出手指,抹了抹他下巴上的痕迹,啧了一声。 甘灯觉得自己的尊严快所剩无几了。 …… 甘灯头昏脑涨,飞速抿住嘴唇:“什么?” 宫理已经弯腰吻了下来,手指按在他下颌线上,她偏着头像吞云吐雾般吻他,甘灯奇迹般地觉得虚弱而温暖,思绪越来越慢,直到凝固。他贪恋宫理亲吻时的主动与活跃,她真是太阳…… 宫理鼻尖抵着他鼻尖,让开嘴唇,道:“我不爱想得太多,感兴趣、愤怒、开心、想得到等等,就是我做事的理由。所以别想了,我对你的委托很好奇是事实,不论你做了什么,我最终还是会加入这个计划,也是事实。” 甘灯抬起脸看她。 这是安慰也是提醒,是宽容也是否决,甘灯无法辨别,但他至少感觉到宫理没再嘲讽他了。她似乎意识到了些他无法改变的本性,叹口气决定先忽视这一点。 宫理替他穿戴好,并不是给他收拾,只是糊弄般的把皱巴巴的衬衫套在了脏污之外。她从旁边的椅背上搭着甘灯的风衣外套,扶着他起来,将拐杖塞在他手指下,将风衣外套给他穿上。 然后她把脏了的“泳衣”,塞在了他风衣的口袋里。甘灯无奈地笑了,电影已经在放幕后人员的名单,他清了清嗓子,似乎已经收拾好刚才的崩溃,重新变得冷静。 宫理道:“我想去个有老式壁炉的地方暖和一下,最好再有些好吃的就更好了,你有推荐吗?” 甘灯喉结滑动了一下:“有。” 宫理:“哦,但我只希望那地方别再有个饥渴的男主人了。” 他平静表情下有几分尴尬。 宫理又笑起来:“我是说吸血鬼。” 他握住了她的手指,牵着她往电影院的另一个出口走。宫理还没忘记自己的膨化食品,弯腰拎起那个破塑料袋,跟上他的脚步。 甘灯手指推开了门,外头太亮眼,风雪吹进来,宫理一时间有些睁不开眼,甘灯先用衣袖挡了一下她的眼睛,直到走出去几步才缓缓放下来。 宫理看到厚雪覆盖的小岛礁石悬崖,一条窄窄的被扫出来的小路盘旋往上,她能看到远处的灯塔和漂浮着冰块的海水,还有永远化不开的海面上的灰雾。往蜿蜒的道路上端望去,能看到一座城堡般的府邸。 很适合住着甘灯这样很会喘的吸血鬼。 这里完全就是冬天,她算是知道甘灯为什么会穿着厚风衣了。 她跺了跺脚,缩起脖子,甘灯展开风衣外套,要她也到他怀里来。宫理看了一眼她刚刚在黑暗中给他系错了扣子的衬衫,他衣服皱得不像是个裹着风衣的变态,而像是个被变态刚刚搞过的。 甘灯也低头看向自己,看到不明显的污痕和系错扣子的衬衫,也有些脸色泛红,他道:“很快就到了。” 宫理穿着球鞋的脚跨过积雪,钻到他风衣下去,她夺过他的拐杖,充当了他的腿,一只手圈住他的腰:“我扶着你,你负责让我别被冻到。” 甘灯觉得风衣下暖得厉害,他像是在雪原里抱着个兔子行走似的,他无法忍住笑意,他甚至想缩在风衣下跟她紧紧拥抱:“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