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装上金属支架,现在不太容易站起来,他道:“你要是请假的话,倒是找错了部门?我又不主管你。” 他又变得斤斤计较起来,想要占回一城,直指宫理主动找他的行为。 宫理起身坐到他偌大的深棕色漆木办公桌边沿,屁|股压在桌边,回身笑道:“就来表示一下感谢嘛,三十天假挺不错的。” 甘灯抬眼看她,他心里有对自己贸然行动的后悔,但他却也不会后悔太久,重要的是后续的棋要怎么走。 宫理说着,她银白色像落雪似的睫毛垂下来,伸手拿走了他手中的木杆笔,然后握住了他的手,将他手抬起来一些。 甘灯手指微微一缩,但却不动声色。他感觉自己棋逢对手,对方更不在乎赢,就只想搅乱棋盘玩。 宫理将黄铜笔尖压在他青色血管依稀可见的手背上,甘灯想要收回手,却被她手指紧紧攥住,他开口道:“……你在做什么?” 宫理:“你不是会过敏吗?我想看看。” 她抬起笔尖,压过去的地方轻微鼓起,有些泛红,整个手背上也像是泛起小疹子一样,他似乎感觉有些痒和难耐,但并没有动。 宫理恶劣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啊,一点笔尖这么短时间都会有反应吗?那还真是——啊。” 甘灯忽然抬起手摸向她脸颊,宫理一僵,想说的话也到嘴边断了。 甘灯轻笑:“听说你对我过敏,我也试试。” 第198章 宫理愣住, 忽然往后仰头大笑出来,晃着她那像是蒲公英般轻盈的银发:“你啊,输了也不能真输, 不是吗?” 甘灯却道:“我输了吗?” 宫理咧嘴笑起来,她微微将脸朝他探过去,这对于她来说是个相当柔软且小女孩的动作,眼睛浅得像是阳光下装着水的白瓷碟。 但又绝对不会将脸伸到他手指下, 还保持点距离, 谁也说不清朝她伸手的时候, 她是会笑嘻嘻躲开, 还是垂着眼睛靠过来。 甘灯嘴上反问着“我输了吗”, 心里却感觉自己输透了,他不理解, 是天底下人类动了心, 都会觉得曾经令人绝望的同类中突然有个发着光的存在?他也不能免俗是吗? 是宫理真的如此有魅力,还是他昏了头? 甘灯伸手过去, 她既没躲开,也没避开目光, 而是直勾勾地看着他:“过敏吗?” 甘灯拢起手指, 轻轻触摸着她脸颊的轮廓, 像是用手指挡开风去保护一朵刚开的兰花, 他目光看过去,轻声道:“还不好确定。” 宫理:“什么?” 甘灯微笑:“接触的样本还不够大。” 宫理:“……你骚死算了。” 甘灯:“我很难判断你说这个词的时候, 是贬义还是褒义。” 宫理笑起来:“这只是陈述事实。我要走了, 拜拜——” 甘灯并没有着急的问宫理要一个答案, 她显然属于不想答应但对他又有点兴趣的状态,像个在丛林中挥舞着翅膀时隐时现观望他的翠鸟。 他一向是很有布局与耐心的性格, 他养精蓄锐过那么多年,也不怕此刻。 甘灯虽然这样想着,但当宫理走出书房门的时候,房门打开,原重煜竟然就还在门外等着她。 原重煜挠头,声音有种虚张声势的洪亮和掩盖不住的关心,甘灯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原重煜真是那种不会被打败的热情狗狗,哪怕宫理再伤他的心一次,他恐怕也会摇着尾巴上来,不计回报地看着她,叼着玩具跟她玩。 宫理也跟他聊着什么游乐场,关上了书房的门。 等二人走远,甘灯才捂住额头,指尖轻转着笔。为什么偏偏是宫理,他是不是人生总是会一不小心选上了超高难度。 …… 平树将小货车开到停车场时,宫理正穿着夹脚拖鞋在停车场的遮阳棚下蹲着,她没有拿行李箱,就只抱着个药箱。 平树将车停到她面前,波波跟着跳下车,它身上“禁止偷盗”的贴纸都已经被洗掉了,露出了破破烂烂掉漆的身体,原先瑞亿电力logo的地方,被喷涂了一对儿可爱的小翅膀遮挡住了logo。 宫理笑:“你给它喷的漆?还挺好看的。” 波波紧跟在平树身后,平树拍了拍它的铁皮大脑袋:“是,它自己挑的。你拿这么多药?” 宫理也低头看了一眼药箱,叹气:“朋友听说我要出来玩硬塞的各种常用药,还有胃药、发烧药——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