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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200节




    柏霁之推开门正要走出去,平树突然开口道:“我知道你特别喜欢她。可,她也是喜欢你的。”

    柏霁之猛地转过脸来。

    像是努力给自己凝结出的薄薄冰壳一下子被平树戳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天崩地裂似的神色,再也撑不住了,颤抖嘴唇道:“……好像是这样的。”

    平树还要再开口,就看到柏霁之抬起手臂挡着脸,快步走出去了。

    门缓缓合上,凭恕忍不住道:“……我服了,你|他|妈是红娘吗?还是那种街道办劝人家别离婚的多嘴大爷大婶?关你什么事,他们分就分,你还在这儿要挽救别人破损的感情了。”

    平树没说话,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脚尖点着地,转轮椅子微微旋转。

    凭恕还在嘲讽,平树忽然开口道:“她也是会伤心的呀。”

    凭恕突然卡壳了,悻悻住嘴,半晌道:“……我不信。”

    ……

    柏霁之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他坐着电梯,习惯性点了5层,也就是宫理住的顶层。

    到宫理家门前,她门口还放了个挂喷气式雨伞的架子,他和她的伞都在上面。

    他伸手点了一下,密码锁并没有换掉,门在嘀了一声之后打开,柏霁之却一时没有走进房间的勇气。直到门自动锁上,他缓缓伸出手再按了一遍密码,终于打开门去,看到半开的散乱鞋柜,还有她翻倒的拖鞋,旁边是他那天愤而离开时蹬掉的拖鞋……

    柏霁之靠着门,眼睛湿润起来。

    他……他不应该说的。

    那些话,他虽然感觉自己说的都很有理由,他确实也总是追逐着她,放低着姿态长久地喜欢着她。但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拨回时间,把他说的话一句句收回。

    宫理就是这样的性格,她有着没人知道的复杂过往,这不是轻易就能改掉的。她已经在那些插科打诨之中,偷偷将她自己的那条线往回撤,默不作声地模糊了许多边界。

    柏霁之光脚走在安静的房间里。

    浴室里有个托盘上会专门放他洗澡时从耳朵上摘下来的银色耳环;还有一把她自己几乎从来不用的发绳;茶几下面那罐她自己从来不吃的糖果,被他吃得只剩下一点点了。

    她会靠着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宫理不止是不跟他多谈——她与任何人都不爱谈。或许对宫理来说最享受的就是这样放空的亲昵。

    明明是他说,愿意跟她一起学着如何去恋爱,明明是他说了愿意被她伤害,那为什么没有再努力一点,在心里觉得有点不舒服的时候,就努力说出来,就告诉她……

    他应该一点点就做好沟通,他应该看到她的改变而不只是自己的喜欢。

    若在柏霁之刚刚认识宫理的时候,他也无法想象宫理的家里会住进人,无法想象她会记得给人带甜点回来。

    柏霁之看到餐桌上的纸盒子,他缓缓走过去,甚至那天还没来得及看,她买给他的奶油可颂。

    打开包装,她还特意买了两个浇了过量枫糖的可颂。

    当然,现在都已经坏掉了。

    柏霁之看着那餐桌上动也没动的坏掉的可颂,突然想起他冲动时说“你喜欢过我吗”的话语,现在想想宫理那一瞬间有点怔愣的表情,她是在受伤吧——

    她明明很喜欢他,却被这么反问。

    柏霁之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但柏霁之也缓缓明白,宫理听到了他自述的“煎熬”与难过后,她就无法再像以前一样那样尽心享受,慵懒快乐地跟他在一起了。

    她宁愿不跟任何人在一起,也不想看别人为她煎熬了。

    他们确实是有不合适,可柏霁之实在无法想象跟她分开,他无法想象宫理以后也会跟别人靠在一起打发时间、一起说笑亲昵!

    他竟然嫉妒起未来还不知道是谁的人!

    而这满屋子的他的痕迹,要怎么收拾,要怎么离开才好?

    柏霁之手抓着桌子边沿,缓缓蹲下去,他咬着自己手腕,眼泪无法控制的掉出来,喃喃道:“……宫理,呜……宫理!”

    ……

    食品安全真是大问题。

    宫理确实吃出了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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