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冰箱里拿冰镇饮料,将易拉罐放在他脸边,柏霁之半天才伸出手去接过来。 她还是将脑袋枕在他腰上,不肯从他身上离开。 做到一半的时候,柏霁之就意识到宫理把这种事当做了宣泄情绪的出口。以前也有过,她情绪不好的时候,总是做不到跟他和盘托出一切,就用抵死缠绵来冲掉那些她不愿意多想的事情。 柏霁之觉得不应该这样,但他自己很难逼问她,再加上他对宫理的撩拨与引诱,连两句话的抵抗能力都没有…… 此刻他爽也爽透了,脑子里都没力气说“这样不对”之类的话了,而且宫理还是黏在他身上,让柏霁之很高兴。他看着天花板,汗津津的胳膊抬高,伸出手指去摸宫理的脸,她脸也是汗津津的,微凉的,她睫毛在他轻轻触碰的手指间扇动,她咬了咬他伸到嘴边的指节,又呼了一口气。 柏霁之忽然觉得这样的荒唐也很美好,他感觉他好像无力去教她如何恋爱,情感像是漩涡,他在其中根本站不住脚,她的轻笑,她的拥抱,就能将他拖进幸福的深水。 柏霁之就会忍不住忘掉那些他想说的话,只想得到更多——她的笑,她的拥抱。 正如此刻,宫理撑起身子,他张了张嘴想再问宫理,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在昏暗的客厅里拨了拨银白色的长发,眼睛望着他笑吟吟道:“小狐狸快被我咬成磨牙棒了,谁让你平时老咬我,我要让你知道我的牙也好得很。” 他想说,宫理凑上来亲了亲他,唇舌里有橘子汽水的味道,柏霁之再看她的时候,已经改了话语:“……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宫理跟他顶着一身激|情的痕迹,套着薄卫衣,戴着棒球帽,俩人穿着人字拖跑出去在路边摊上吃炒菜拉面。柏霁之确实激烈运动之后饿坏了,少年人又是光吃不长肉时候,他一个人吃了一碗半,还吃了一整盒炸鸟腿。 俩人又去路过的超市,宫理买了一堆零食和烟弹,柏霁之买了好多糖果和肉干,还各自买了一杯冰镇柠檬水,往家走。 走到一半,宫理和他都已经喝完了,晃着冰块叼着吸管,找到垃圾桶把杯子扔了。 柏霁之心里埋藏的探究与不舒服全都被他推开,他突然朝她伸出冰凉凉,湿漉漉的手:“我们牵手。” 宫理笑了起来,同样捏着冰镇杯子而湿凉的手跟他牵在一起。 …… “不要在这时候回头。”缪星将手中的枪对准了栾芊芊。 栾芊芊一身溅满鲜血的白裙,光脚站在沙地中能一眼望到头的公路中央,灼热的烈日将柏油马路烤的冒烟,她鼻腔嘴巴冒出的血,一直顺着脖颈淌到胸口,干涸的血迹将白裙胸口的花边的染成黑红色。 一辆红色的破旧的轿车就停在旁边的沙地上,后备箱打开着,一地五颜六色的鲜亮衣装散落在地上。 栾芊芊脸上都是泪水。 而缪星扮演的女人,只有一只脚穿着人字拖,另一只脚踩在马路上,牛仔短裤与露腰短上衣,修长的晒伤的腿上满是擦痕。黑色的头发是许久没有打理过的波浪卷,她脑袋上戴着一朵廉价的红色塑料花。 缪星道:“我们是来看海的,你说过的。” 栾芊芊只是流着眼泪,脚步往后退:“已经看到了,我们应该回去,或许继续往前走。” 缪星却笑了起来,抬起了手中的枪。 栾芊芊突然转身往路延伸的方向狂奔而去,脏兮兮的白裙飞扬,脚底踩在灼热的马路上。 “砰!” 缪星一枪,击中了她胸口,她踉跄了一下,面朝下倒了下去,温热的血渗到马路的孔隙中,甚至因高温而飞速蒸发着。 而缪星则拎着枪,朝右手边走去,镜头随之平移,她走过那辆打开后备箱的车。后备箱里卷着大团的漂亮衣服、干枯的花束、吃到一半的甜甜圈,还有两个人的照片。 缪星踢掉仅剩一只的人字拖,一边走,一边脱下衣服。她短上衣与牛仔裤下,穿着颜色亮丽的比基尼,她一直走到海水边。 那里架着两把沙滩椅,一个小桌,还有一个她们偷来的某汽油品牌的破了一半的遮阳伞,斜插在沙地里。 她脚趾踩过海水与沙滩,脚趾上的指甲油掉了大半,然后缪星坐在了其中一把躺椅上,看了一会儿大海,抬起枪转头朝她们开来的红色轿车开枪。 两枪打中了油箱,车冒起火苗而后砰一声爆炸,熊熊烈焰冲上了天空。 在柏油马路紧邻的海边,镜头摇移,只对准了金光粼粼的大海,与沙滩上两把沙滩椅。海水在缓缓涨潮,在漫长的镜头中,缪星抬起手拿起桌子上的饮料喝了一口。镜头开始缓缓往后拉,直到燃烧的红色轿车入镜,被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