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猪草、喂鸡、做早饭、下地,做完后走两个小时的山路去学校里读书。” “他们没有鞋子,走路太费鞋,他们只能打赤脚,踩着山路碎石子走,他们的脚上,裹着一层厚厚的茧;他们一年可能只有那么一套两套换洗衣服,衣服穿坏了,打个补丁继续穿,直至补无可补,才会买新衣服。” “他们从会走路起,就得帮家里干活,他们没有周末,没有懒觉,没有游戏,没有娱乐,他们犹如地里的老黄牛,常年劳累,却连吃都吃不饱。他们小学没上完,在家里辛苦几年,和同乡出去打工,因为没有学历,只能去工地干最苦最累的活,或者去工厂做流水线工人。” “到了十七八岁,拐个老婆回来生个孩子,他们没有受过多少教育,不懂得读书的好处,所以他们的孩子也散养的,重复父辈的路。” “我曾见过一个没能走出山的山里人,他抱着孙子坐在自家小卖部门槛上,吸着旱烟,吞云吐雾。他一张脸黑黝黝的,满是皱纹,那双眼里,对未来没有期盼,没有规划,沉寂寂的,尽是麻木。” “他的一生,已经能够预见,他以后的生活,和现在的生活,日复一日,没有多少区别。” “你瞧见他,以为他行将就木,但事实上,他刚三十出头。” 三十出头,在城里还是个踌躇满志的壮年,有的还没结婚,但那个山里人,他已经是个爷爷。 他已经被时代淘汰,也被社会淘汰。 他活着,只是活着而已。 解鸣谦望向许仲鸣,“如果你被拐,只会成为这样的山里人。” 他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山里人,觉得他们上不了台面? 若不是他投胎好,他还比不上他见过的那些人。 若是可以,解鸣谦倒也希望让许仲鸣当年被拐,如此,也不会有这么多条生命枉死。 他会住在山里边,浑浑噩噩,起不了害人心思。 许仲鸣不忿,他自诩美惨强大反派,便算跌入尘埃,也能爬到高处,“怎么可能,我会活得自由,且成为人上人。” 解鸣谦冷笑,毫不犹豫地揭穿他的废物,“十九岁时,你喜欢同性的事被许家发现,你为反抗离家出走,结果,几百万短短一周挥霍殆尽,不得不灰溜溜地回到许家。” “几百万,换个聪慧的,足够过好后半辈子,很多普通人家一辈子的积蓄,都没有几百万。你若真有本事,在外边足够自立,还用得着再受许家辖制?” “我那个时候才十九岁,我大学还没读完,我怎么自立?”许仲鸣大吼。 “穷苦人家的孩子,十五六岁就能养活自己呢。”解鸣谦望着他,满是轻蔑,“废物就是废物,别拿年龄说事。” 他为了攒功德,十二岁就出来办事了,他说什么了? “你!”许仲鸣气得坐直身体,伸手就想打解鸣谦。 解鸣谦伸手压住许仲鸣的肩膀,轻而易举地镇压他的反抗,“你看,废物就是废物,做什么都做不好。” “十九岁那年,你说年纪小还情有可原,二十三岁,出社会了,也该自立了吧,可是你在外转了一圈,因为银行卡被冻结,就灰溜溜回去,又怎么说呢?” “一个成年人,有手有脚,却在外边连一天都待不了,离了许家,你就是废物,你这样的废物,有许家养着,活得比世上许许多多普通人都要好,你哪来的资本委屈?” 解鸣谦厌恶许仲鸣,是因为他身在富贵窝,不惜福不做善事也就罢了,反正许家会养他,他就算是个寄生虫,只要不危害社会,社会也能包容他不是? 但他偏不,因为那狗屁不值的委屈,入邪道,害人命。 想起死在他手上的一条条人命,解鸣谦恨不得活剐了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