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准备走开的吴阿姨停住,和她对视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看了看葡萄,震惊地问:“你是要我给你剥好?” 钟黎看着她,重复确认:“对。” 吴阿姨实在没见过这种人,也不能理解这种要求:“哪有人吃葡萄要让人剥皮的。” 钟黎:“我啊。” “我以前照顾老夫人和太太那么久,吃葡萄也没有让别人给剥好皮的。” 钟黎:“但你现在照顾的是我。” 前两天的事情孟迎有听说,知道这位保姆阿姨对钟黎态度有点问题,这时候试着缓解气氛,说:“阿姨,她吃带皮带壳的东西一直都是让别人剥的。” 钟大小姐从小就是被这样照顾的,所有食物的皮和壳,都会有人帮她处理好。 即便她现在失忆,忘记自己从前过着怎样的千金大小姐生活,骨子里的习惯是改不掉的。 或者说,她就没有自己剥皮的意识和肌肉记忆。 但孟迎忘了自己嘴笨,这话说出来,吴阿姨对钟黎娇纵、难伺候的印象,更加重了。 “你要是说橘子、橙子、荔枝那些,我都可以给你剥,但是葡萄怎么能剥。这种葡萄的皮是可以直接吃的,你要是不爱吃,也可以吐掉。我就从来没见过谁吃葡萄让别人给剥皮的……” 吴阿姨说话有点碎,干活的时候也喜欢嘀咕,絮絮叨叨地说了几句,不由地把这几天对钟黎积攒的埋怨也连带出来了。 “你们家人就是把你惯得太过头了,太任性,自我为中心,一点也不为别人考虑。我们少爷从小就没有这些坏习惯,从来不给别人添麻烦……” 钟黎手肘架在桌上,撑着太阳穴看了她一会,跟孟迎说:“等下跟你说,我先打个电话。” 这一声倒是让吴阿姨理智回位,停住了口。 “不说了?”钟黎的手指在手机上点戳几下,拨出一通电话,手机放在耳边,掀起眼皮瞧着她。 不给她剥葡萄,就又要给傅闻深打电话? 吴阿姨委实看不惯这个小公主的作风。 她抿唇不作声,端起那碟葡萄正要回厨房剥皮,钟黎手中的电话通了。 “喂,无所不能家政中心吗。” - 傅闻深这日工作结束得早,许奕舟打电话来约他晚上一起聚聚,被他推掉了。 吴阿姨傍晚时给他打了通电话,语焉不详地,也没说明白到底什么事。 傅闻深回到天阜湾时,时间刚过八点。 对于他常年高频的工作习惯来说,这个时间算得上早。 他照常进门,发现吴阿姨站在玄关通向客厅的走廊上,手足无措的样子。 见他回来像看到救星,立刻苦着脸道:“你总算回来了,你看看……她要吃葡萄的时候我没给她剥皮,她就请了两个保姆回来,我没想到是这种保姆……” 傅闻深循着她视线看去,目光微顿。 钟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腿悠闲地叠放在一只脚凳上。 除了她,那里还有两个人,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的年轻男性,外形不错,长相偏向于秀气。 一个坐在钟黎身旁,拿着只碗和银色勺子,在喂钟黎吃剥好皮的葡萄; 一个站在钟黎侧后方,拿着把扇子——如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