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了攥紧的掌心,有了几分笑容。 “梅姐,咱们先别想那么多,照顾好自己,把宝宝生下来之余再把工作兼顾好,自己好了才有精力想别的。” “好。”张梅点了点头,摆摆手走进了机场。 肖望舒还有工作,驾车独自去往下一个拍摄点。 和团队守了一天,捕捉下寒冬中漫长黑夜下的星轨纵横,日出东方那一瞬间的霞光漫天。 几人动动被冻僵的手,肖望舒搓了搓脸,正咕噜咕噜灌着热水,被李璇撞了一下腰,在她揶揄的目光中,她见到短暂日出的瞬间中最灿烂的笑容。 图衎对着她招招手,下一秒向她快步走来。 他迅速将大衣的拉链拉下一道,抱紧她的时候,是他捂得温暖的胸膛。 “怎么来了?” “我快一个月没见你了,太想你了。”他紧紧地拥着她,下巴搁在她覆雪的帽檐。 “诶呦。”她痛呼一声,猛地起身的后果即使下身还僵着,半天没缓过劲来。 李璇帮老王拿着器械,图衎弯下腰蹲在她面前,不能在外面再待太久,肖望舒爬上了他的背。 图衎稳稳地托着她的臀,往上把她掂了掂,让她抱着他脖子更紧些。 这几天为了拍摄算得上胡吃海塞,她对自己的体重可没有什么信心,喃喃低声问道:“我是不是很重?”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肖望舒现在努力缩着小肚子,不敢放松,听见他问,顺势接了一句:“想什么?” “我现在想的都是回家了给你做什么吃的,太瘦了,怕补不回来。”图衎语气认真,一句话让她脸烫得很,埋头在他颈间。 树上砸下一个松果,隔着厚重的羽绒服帽子,她只觉得头顶被敲了一下,一看地上松果滚过雪路,落下陡峭的山坡。 “你知道跑山人吗?” 图衎留意着一脚深一角浅看不清地势的路,还要分神回应妻子的提问,耐心中语气谦虚好奇地回复:“不知道,是职业吗?” “嗯嗯,我们来得算晚了,我去年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采松子的时候,正好碰见跑山人坐着采松塔,就是那种热气球来用棍子来打松。”她说着还拿手比划了一下热气球,怕他背的辛苦,连忙又揽住了。 “但是这个还算条件好的,很多人都是徒手爬树采松,一棵松树可是有五十米高。张阿姨的儿子就是去年跑山摔断了腿。前面那颗树下还摔死了人。” “热气球也不好控制,我来之前做调查,如果风向一变就很容易被吹走。” “挺无力的,其实不能阻止他们去做这件事,这是他们生存的方式。”她心底再次唤醒当初看到热气球升上高空的记忆,人在自然面前显得如此渺小,贫穷者求生成了冒险的征途。 感受到妻子略显低落的气氛,图衎想了个话题:“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当医生吗?” 想起他和成风的对峙,肖望舒自觉是一个危险的话题,她轻轻在他肩窝摇摇头。 “我之前在尼泊尔的时候,去到了一个村里,那里几乎每个人在腰侧都有一道很长的刀疤。是摘肾手术的疤痕。但是村民们不觉得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倒是显得我们多管闲事。即使我们科普了许多单肾对身体的危害,但是不到两个月,我发现之前属于极少数认真听我们科普没有卖肾的小伙还是卖了肾,他说没办法,需要钱。” “后来我就不想当医生了,因为很多时候我们从科学的角度出发,自以为能将患者拯救回来,但是很多时候现实生活本身就是深渊。” 他语气里的脆弱和迷茫即使看不清他的脸,肖望舒也能切身感受到,她知道他在向她解释他的看法,却不想掀起他的不愉。她揽住他的肩,语气温软,僵硬地转了个话题:“阿姨昨天给我打电话了。” “妈说什么了?”他感受着她的呼吸在她絮絮叨叨中拂在他侧脸,寒冬中的一抹暖意。 “阿姨问我最近好吗?去了哪里拍摄。” “她说在学着做巧克力要给我们带一份,问我喜欢什么形状的,我就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了。对了,阿姨让我多多包容你。” “那你怎么回答?”他的声音低缓温和。 “我想了半天没想到你的缺点是什么。” ------- 嗯哼,有人的心房被敲出了一个缝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