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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许怕打乱思绪,停了笔,反问他,云澜,你觉得这世上真有先知者?

    云澜听闻的事颇多,也有几分急智,立刻问了大师,世上既然有溯日镜这种逆天的法宝,怎么没有先知者呢?

    大师讚许的看着他,不错,可是先知者看到的未来,未必会成为真正的未来。这样先知者还是先知者吗?

    云澜听的一个头两个大,下定决心打死都不再问与佛法佛祖相关的任何问题。他自认凡人,或许一生庸庸碌碌。

    如今听见禪房的主人、大师与女子这番唇枪舌战还扯上佛法,听得灰头土脸的。

    云澜听见大师主动指责女子,你生为蛇神,为何要凭自己喜好杀了二十馀人?

    那女子不慌不忙地答,我杀二十人而救数百人,如何?淮鹰派本该派出更多人追杀我,因我而死的就有将近百人,其馀则捲入我与凌菲相斗而死。如今因我狠辣的手段,令大部分的人退却,捡回一条小命。

    云澜吓了一大跳,这女子居然是先知者!他顿时想起大师告诉他的话:先知者看到的未来未必会成为真正的未来。

    这回换成女子指责大师,你为何派人暗示灵蛇真君凌菲与裴清关係匪浅,是为了让灵蛇真君主动挑起战端?哼,说起来你暗害我们也不是头一遭了,白蛇真君之死敢说与你一点关联也没有?

    这两个问题两个答案云澜恰好都知道,大师本来不必捲入蛇族姊妹之争,却因为他闪躲不了。

    大师声音沉肃,如何与我有关?我在小国送出灵骨给骆萍儿,转眼间骆萍儿被白蛇真君吞噬,我那具灵骨也被白蛇佔为己有。倘若我从来不曾赠出灵骨,白蛇真君难道也能凭空得到?他在祈雨舞中殞落,是他的决择。

    这些话女子根本就听不下去,朋友之义,你非但不施以援手,还让白蛇真君陷入困境,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大师又言,你这般满心憎恨,对上凌菲如何能赢?

    女子口齿伶俐,我是输是赢本就与你无关,说起来我脑袋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清晰。青云,你总是感叹我身在局中,不知因果。我却能清楚的告诉你,凌菲能赢绝非她心计绵密,而是有位高人一直在帮她,否则她造下的血债早就应该偿还。

    大师答,即便如此,又如何?这大千世界本来什么都有,若有高人愿为她受,那也是她的本领。

    就连云澜也只当女子刚才那句话是推諉,谁知女子下一句话炸得他们头昏脑胀,那位高人插手的难道只有我们姊妹之事吗?如今的天帝真的是你哥哥瀟川吗?你从小疼爱的弟弟锦柏为何背叛了你,设计你与梵香离通姦?尔后你找了锦柏一千多年,叁界被你翻遍,为何你找不到锦柏?瀟川为何而死?

    那位高人插手这些事早就成了惯例,我的父君母神为何不愿意生下凌菲,用了最残忍的方法打掉孩子,后来两人惨死在凌菲手里。

    这每一件事都有跡可循,并非我口出狂言。

    这一连串的质问后面是一片死寂,云澜等了许久都不见他们再说话,房门紧闭,可以想见那两人依旧在房里对峙着。

    可如今天色越来越晚,云澜不敢多待,于是同样躡手躡脚地回到客院。他在客院外待了一盏茶时间,见没有异状才回了房。

    云澜掀开被子呼了一口气,那个维妙维肖的糖人飞回了云澜腰侧的锦袋里。他脱了外衣,窝进被子里,唯那锦袋紧紧抓在手心。

    云澜的个性谨慎小心,也有急智,可以说是十分聪明的一个人,可是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他哪里知道灵蛇真君整夜未睡,都待在客院的屋顶上,一路看着他来回。

    灵蛇真君一面盘坐着修练,一面轻声说道,云澜你到底是谁,你既然有本事将糖貽化作替身,当初怎么会被抓?

    灵蛇真君的凤眸闪过精光,你当初给向克鐸替身吃的糖貽真的是糖貽吗?还是向克鐸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就会变成见血封喉的毒药?

    然而这些事除了问云澜本人,谁也不知道。

    ***

    夜色渐浓,如墨般浓厚的树影摇曳,那沙沙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灵蛇真君一听就知道有人来了,他停了修练,站了起来。有种不妙的预感浮上心头,他在这里等着一个人,可是来的却是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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