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的浴室里开着水,舒澄澄在里面,一手漱口水一手牙刷柄,正弯腰在马桶边干呕。 他向马桶里看了眼,舒澄澄早已经吐不出什么东西,纯粹是清水,但她似乎固执地认为吐干净就好了。 霍止把她的牙刷抢下来,舒澄澄情绪极差,心跳过速的感觉十分陌生,很抵触身体的碰撞,反应激烈,一脚踢到他的小腿上,接着又试图抽出手臂,“你松开我,别、别碰。” 霍止被她踢打得后退一步,舒澄澄脚踩上漱口水瓶盖,一瞬间失衡,他眼疾手快托住她的手腕,带着她仰面摔在地上,他撞到后脑勺,闷哼一声,但手也没松开。 舒澄澄撞到了膝盖,但完全没感知到疼,她心跳得很快,药物作用下强行的快,快到胸腔都疼。她很讨厌这么被动,急着挣脱他,“明天再说,行不行?” 舒澄澄整个人透着股慌乱,霍止不打算听她任何鬼扯,纹丝不松。 舒澄澄不大耐烦,“我不会死在你楼上,你放心。” 他心底窜上一股邪火。舒澄澄总能搞出这些幺蛾子,而他总被她的幺蛾子搞得方寸大乱。 现在情形和高中时那个台风天没什么区别,他担心舒澄澄,跑去学校找她,而她自己吮掉血珠子,在旁边睡起了觉。十几分钟后教室电力恢复,灯光骤然亮起,舒澄澄爬起来揉眼睛,黑发凌乱地搔上雪白的锁骨窝,然后她胳膊上的血蹭到了脸颊,她没注意到,还睡眼惺忪地朝他笑了笑,“雨还没停啊,霍止。”嗓音又沙又冷又缠绵。 第一次见她拉琴时,霍止只觉得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希望能每天见到她,所以同意校长给他加个同桌,现在他发现这个同桌很可爱,他希望雨永远不要停。 今晚如法炮制又来了一次,霍止只在路口等了十几秒,随后一脚油门顶开挡路的车,也没注意到气囊和碎玻璃撞上胳膊,踹开车门一路找到卫生间,看到舒澄澄蹲在那里时,氧气才猛然抽进大脑,他意识到他又中了舒澄澄的邪。 舒澄澄掰开他的手,“明天你想怎么玩都行,现在、现在你先出去。” 眼看她脑袋就要撞上洗手台,霍止猛地把她的脖子拉下来,“我是担心你,你听懂没有?!” 舒澄澄愣愣看着他,表情突然有些恼怒,接着又是一挣,“……不关你的事,松开。” 霍止答得很快:“不。” 他收紧手指,把她脑袋压下来,嘴唇先碰到她的鼻尖,尝到一口咸咸的汗,接着吻进她的嘴唇。舒澄澄本来就缺氧得厉害,推打了几下就软下去,趴在他身上,脸色发白,霍止把手心贴在她胸上,发觉舒澄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他松开舒澄澄,她呛咳着喘气,被他一摆弄就站到花洒下,霍止憋着火,调好花洒水温,冲在她头上。 温热的水冲过四肢百骸,舒澄澄直觉这是个喝断片之后的早晨,慢慢蹲下,让水温打开毛孔,蒸发酒精。 大学时她经常喝断片,室友乔衿就教她这么冲热水,回想起来,很浪费水资源和水费。 霍止跟着蹲下,隔着湿透的白衬衫,顺了顺她的脊梁骨,“舒澄澄,起来,去床上。”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