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善公主多年无子,好像也没想过换个男人试试。 “其次,人要长得好。”姬姝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对谢老夫人说:“长姊夫就是随了清河阿姨,长得清丽出尘,而我们姊妹几个就不如了。而说句不好听的,男人的脸极可能要传给女儿的。科举也要挑一挑仪表,我选夫婿当然也是。” 这话旁人听来迷糊,谢老夫人听懂了。 姬姝这是在说谢祭酒长得不够俊俏,拖累了她的容貌。 要真是女随父、儿随母,谢祭酒相貌随的就是谢老夫人。 旁观的谢隽心“噗嗤”笑出声,在母亲的瞪视下告罪一声,忍笑出门去。 谢老夫人有些笑不出来的,硬着头皮道:“公主可还有什么要求?” 姬姝笑盈盈地说:“最后一点,孩子得跟我姓。姓为女生,古时就是为分辨其母的。我贵为公主吃穿不愁,也不似平民女子要靠嫁人穿衣吃饭,辛辛苦苦生养一个孩子跟驸马姓的蠢事我是不做的。” 作者有话说: 第106章 这可如何是好? 谢老夫人在脑中一一划去先前的人选,心知事情到了最难的地方。 方才那些乱七八糟的设想都在她脑中褪去了,帮孙女骗一个好儿郎的念头占据上风。 见识半生风云的谢老夫人身子微微倾向姬姝,略带紧张道:“公主在外可不要这么说,等妾为公主说定了婚事,圣旨落下,别人也就不能悔婚了。” 她光明磊落一生,第一次做这种欺人之事,话说出口,实在是心虚。 姬姝便笑得更开心了,她若无旁人地亲昵叫唤:“阿婆,你待我真好。原来这府里是有人用两分真心疼爱我的,我还以为,你也会像谢祭酒一样斥责我呢。” 情之一字,最能制约人。亲情、爱情、友情……哪怕是恨意,也都是一样的。 尤其是展露三分情,有情似无情,掉着人的胃口,叫他既爱又怨,爱不能分明,恨时又能想起好来,这是最难舍的。 父母对孩子、男人对女人、君主对臣子,从来是一个路数。 清河郡主看的最清楚,所以她最开始便斩断了姬姝对谢家人的期望,告诉孩子对谢氏的人不必留情。 她任由那只鸳鸯眼的漂亮猫儿被谢家小郎害死,就是要断姬姝的情,用猫儿的死提醒她终究非谢氏的人,她是姬氏的公主。 否则凭清河郡主对姬姝的在意,身边怎么会少了人? 无非是早有授意。 有些东西,是姬姝这些年放在心底,反复咀嚼、慢慢地才品出味道来的。 就像此刻,姬姝将谢老夫人脸上的愧疚瞧得分明。 “嗳,你……哎。”谢老夫人神情复杂。 大郎家的孩子过得是不错,但谢氏、或者说谢祭酒对她的亏欠不会因为她自己过得好便抵消。 将儿子养成现在的模样,她这个做母亲的,未必无错。 “他本也是个好孩子。只是读书读傻了,有些摆在面前的是非都不肯承认,非要追求书中描绘的盛世。”谢老夫人艰难地为儿子说了两句好话,却发现这比刚才说要骗人为驸马还难。 一个男人,既不是好父亲、又不是好丈夫,就连孝子也在二十年中消磨得干净。 说他是忠臣,效忠的也不是当今陛下,说他是奸臣,偏偏又无作乱害人的心思。 人活一世,最难的便是将自己的想法装进别人的脑子。 这父女俩,是没有有缘无分。 “罢了,罢了。”谢老夫人叹气,不知道是在劝姬姝还是在劝自己,“我虽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