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女儿:“阿幺可算是乐不思蜀了,如果不是中秋宴,怕是都舍不得外头的风光回来。阿幺这次可看够了?还走不走?” 闻言,姬羲元心下安然,阿娘允许她再出远门,就是不把先前的事情放在心上的意思。只要女帝不计较,其他人又算得了什么。 姬羲元笑答:“女儿再不孝,也不敢落下家宴。外面再好哪里比得上阿娘身边舒坦。外头经历的事情太可怕,非得三年五载忘却,女儿才敢再出鼎都了。” “那就在宫里多住几天再回你的公主府吧。”女帝点头,而后向旁边的臣子玩笑道:“这孩子小小一只养到这么大。这猛然离了身边半载,朕夜里入眠也不安心。现在可算是能睡个好觉了。” 大理寺卿眼观鼻观心,不接话。 刑部王尚书是周氏姊妹的祖父,他一脉只剩下一双孙女,心自然偏向姬羲元,他点头称是,“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平时孩子在身边嫌她闹挺,现在大孙女嫁了,小孙女只顾忙碌,臣这心仿佛也空落落的。” “有爱卿的话,朕心下快慰很多。可见不独朕有,人皆有舔犊之情。”女帝想了想,似乎新科进士内确有个王姓的小娘子,饱含深意道:“爱卿之孙小小年纪便稳重端方,朕见着也好,不怪人惦念。” 王尚书了然,拱手道:“得陛下惦念是臣孙女的福气。” 眼见话题朝着家常去了,御史中丞板着脸说:“臣等今日早早入宫,是为长善公主之罪,陛下可要旁观臣等议罪。” 女帝对御史的容忍度很高,被打断了对话也不过一笑,“那就开始吧。” 御史中丞得令,毫不客气直接道:“公主于西州未等上裁,擅自判处卅山县二百八十六人绞刑,四百六十七人流放,罔顾律法、草菅人命。公主可有话说?” “再者,公主对卅山县丞滥用私刑、严刑拷打。是否确有其事?” “公主为泄私恨,将望海州商贾赵富千刀万剐沦为人彘,未到鼎都便重伤不治身亡。并且霸占赵富家产,威胁望海州上下官吏,可有此事?” 一条又一条罪名,姬羲元自己听着都觉得可恶。 姬羲元一概供认不讳:“确实是我做的。还有吗?” “公主可知这些事已经流传大周各地,公主此刻的名声怕是能止小儿夜啼了。”御史中丞被姬羲元理直气壮的态度气笑,“公主受子民供奉,怎能做出此等恶行?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朝廷,必得重重惩罚,以平民愤。” “看来刘中丞是说完了,”姬羲元笑道,“那该轮到我说了吧。” 刘中丞冷笑道:“既然公主认罪,还有什么好说的。” 姬羲元直白道:“因为我不认为自己有错啊。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有卅山县县令手书为证。” 从袖子里拿出书信递给旁边的侍从,侍从将书信交给女帝查阅。 女帝一目十行读完,肯定道:“卅山县丞作威作福多年,纵容地痞略买欺辱妇女,甚至软禁卅山县令,是阿幺救人再先,惩处在后。” 书信被众人传阅,上头还有县令的官印。 刘中丞放下手中的书信,不以为意,“凡是涉及人命,都要上裁。无论如何,公主都触犯条律了。” 姬羲元表示了解,问王尚书,“那卅山县的恶人作恶多年,愈演愈烈,在我之前难道没有一个官员发觉么?这是谁的过错。是刑部扣押了这些略买案吗?” 王尚书撇开关系,他才不信公主不知道刑部责权,随口给大理寺扣黑锅:“公主有所不知,刑部只有核查重案的权力,查案是大理寺的责任。” “哦?”女帝看向大理寺卿,“难道是大理寺失职?” 无辜被殃及的池鱼大理寺卿大惊失色,他每日点灯熬油的审案,可不敢背这黑锅,立刻推诿:“地方案件当然是地方官员监察不力,臣一无所知啊。” 姬羲元再问候刘中丞:“毫无作为的地方官就无人可管了?怪不得我在外都听得传闻,说卅山县的县丞是当地的土皇帝。为人女儿听不得这种话,我也只好问问刘中丞,御史都是作何用的啊?督查百官,不知道这卅山县的官员在不在百官之列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