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字不提康郡王对她的各种轻视与冷待,也没提康郡王打了她,导致她愤而进宫来哭诉的,正是来自康郡王的那一巴掌。 自打三公主的亲事问题顺利解决后,皇后仿佛卸下重担,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之前那唠叨不休,总是莫名感到烦躁的状态,都已消失大半。 但是看到这位一直哭着喋喋不休的妇人,她连喝数杯茶,才强压下心中的烦躁。 “赵氏,本宫只想知道,你今日进宫来,到底有何目的?” 见对方满脸惊色地看着自己,一副无辜而又委屈的模样,皇后心中顿时窜出一股无名火,语气难掩不耐。 “且容本宫提醒你,你提到的老承义侯爷与忠实侯,都是外臣,你若想状告他们待你这个郡王妃不够恭敬,你可以去大安宫门外敲登闻鼓,请求陛下为你主持公道,本宫只有规劝约束命妇之权,没有处罚外臣之权!” 听到这不客气的话,康郡王妃有些无措地请罪。 “是臣妇一时失态,还请娘娘恕罪,臣妇没有状告父亲与侄儿的想法,只希望娘娘能出面劝诫一下他们,还有臣妇那侄子与侄媳妇,他们如此不敬尊长,实在有失体统。” 皇后的耐心被彻底耗尽,不悦地回道。 “就算是亲戚,本宫也没有强令赵家表侄夫妇,非要敬你这位外嫁女的权力,赵氏,你此番进宫说的话,提的要求,太僭越了!” 见到皇后的手势,掌事女官随即宣示道。 “康郡王妃赵氏于宫中出言无状,僭越失仪,当罚回府思过三个月,一年内不许入宫觐见!” 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是新年,这便意味着她连过年进宫领宴得赏的机会都没有,在京中丢尽脸面,康郡王也会更加怨她无能。 “娘娘,不要啊,求娘娘开恩,原谅臣妇这次吧!” 皇后态度严肃,语气却很淡漠地开口道。 “国有国法,宫有宫规,赵氏你不知轻重,为一己之私,罔顾国法,怂恿本宫为你出面惩处忠实侯夫妻在前,触犯宫规在后,本宫绝对不能徇私包庇。” 看到哭着被带下去的赵氏离开她的视线后,皇后才起身去卫生间,她就没见过这么没有眼色的妇人。 就算她既是表嫂,也是兄嫂,可是在这两重身份之前,她还是这大安的皇后,对其客气几分,对方就蹬鼻子上脸,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些。 正宁帝听说这件事,不仅没有怪罪的意思,还跟着吐槽。 “确实太过分了些,据朕所知,那赵氏当年生母早逝,是被赵晋仁的母亲胡氏当女儿养大,结果前几年才查出来,她在胡氏被害死的这件事情上,也脱不了干系。” 说起这个赵氏女,正宁帝就忍不住想起他曾纳为侧室的那位,不禁顺口抱怨道。 “这赵家真是教养家风有问题,幸好赵晋仁不是在赵家长大。” 说完,就察觉到氛围有些不对,对上两双饱含深意的眼神,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皇后娘娘有些无奈地提醒道。 “陛下请慎言,赵氏再如何,都是母后的娘家,就算现在没外人,也不好这么说。” 正宁帝这才想起来,他的母妃也是赵家女,抬手打了自己的嘴巴。 “嗯,是朕失言、是朕失言,皇后提醒得是。” 嘴上虽然认错,但是正宁帝内心里并不认自己说得有错。 因为他与自己母妃的感情不深,固然有对方早逝的原因,更多的还是对方给他留下的那些母子相处记忆,实在不怎么美好。 何殊知道对方的那些不宜宣之于口的心结,笑着转移话题道。 “看来康郡王急了啊,他肯定是因猜测到水师大营那边有好差事,打着让父皇换上他的主意,才会如此急躁,先是怂恿赵秀容联系赵晋仁无果,又逼赵秀容回娘家请老侯爷出面,结果老侯爷这次学了乖,知道孙子不听他的,没敢出面,又被逼进宫。” 想到赵氏脸上那个用厚粉都遮掩不住的巴掌印,皇后忍不住皱眉。 “这么说来,那康郡王才是最该训诫的一个,结果她进宫后,只知道反复跟我抱怨娘家人,给康郡王表功,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在何殊看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