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抬手拍了下额头,语气快活的回道:“好法子!羡子,我要是顺利找到伴伴,一定会感谢你。” 他顺手拿来队友煽情台词,稍加修改,就用上了,“羡子,你是我的天,我的地,没有你的奇思妙想,我一定会孤独终老。” 虞·哭笑不得·羡:“.......” 实在不必如此,她都有种转身去买几斤橘子的冲动了。 子雅姐妹的‘学术交流’结束,踏上返程的旅途,虞鸽虞岱便赶上了这趟顺风船,同行的,除了一批到了年纪的学长,还有一批志在远游的部落战士。 虞岱在狭窄的船沿上蹦蹦跳跳,金鸡独立、高抬腿、前踢、后踹、360度空翻,各种高难度动作,都表演了个遍。 船下七岁的小胖墩虞靈,牵着阿爸和阿姐的手,仰头看着船头的阿兄,被逗得咯咯笑个不停。 即将离家的部落小战士,满面笑容,冲着一众亲朋好友挥手告别,转身却躲在船舷下,抱着同行的伙伴哭成了狗。 船队浩浩荡荡的扬帆起航,顺风而行,逆流而上,犹如离弦之箭,很快将熟悉的故乡抛离。 部落地蛮荒的边缘,堆积如山的头颅骨,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警告线。一线之隔,一侧是安全的港湾,一侧是未知的险境。 虞岱遥望着再也回不去的故乡,第一次尝到成长的苦涩。 但他的心并不气馁,他将踏上一个人的旅程,他曾拥抱的无尽欢乐与温暖,将伴他同行。 这一回,他想成为那个给予欢乐与温暖的人。 曲终人散,小河边的渡口很快空无一人,送走了友人和同年的虞羡,心情并不是很好。 在原始星球生活了十二年,对男崽成年必须离开原生部落的规约,她自然是毫无异议,甚至举双手赞成。 何况,部落对男崽并不苛刻,武器、食水、护卫,可以充当财物的珍稀皮毛,准备得十分充分。 更别说必备的生存技能、狩猎技巧、团队配合训练,一个不落,简直仁至义尽。 地球上的她,当初当牛做马二十年,拒婚出走时,可是身无分文,还背负了不知多少道德谴责。 也正是离开那个所谓的家后,她这没良心的白眼狼,才真正获得了成长的机会,成长的空间,以及思考的能力,和思考的空间。 虞羡最喜欢的一句话,来自一部越狱电影:有些鸟儿的羽毛太过鲜艳,注定无法被关在笼子里。 她的母亲,作为一个有良心的姐姐,一个有孝心的女儿,出卖自己,换取了亲弟弟买房娶老婆的本钱,解了父母当务之急。 她作为她母亲的女儿,可悲的前车之鉴,日夜就在她眼前,她要如何才能视而不见,骗自己那是一辆通往天堂的幸福快车? 她本能知道,若她屈服,等待她的,将是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人生,那就是她母亲,以及她母亲的母亲,曾经走过的路。 那条路上并没有应许的鲜花与掌声,无法扮演睁眼瞎的她,只能看到累累白骨,流不尽的血泪,以及满地人性死去的尸骸。 一时被前世记忆攫住的虞羡,漫无目的沿河而上,等回过神,已走到高地林带,当初观摩群猎的悬崖,低头就是一望无际的草甸。 明黄的婴草与淡粉的兰草间,陆陆续续,飞来一群带着不同颜色围脖的长尾野雉,在茂密的草丛中,跳上跳下,此起彼伏,竭力展示华丽的羽毛,壮硕的体型,矫健的身姿。 春日将尽,时光不待,一起来快活啊,草间的小飞鸡们,啾啾叫着,努力扇动着翅膀,想要飞得更高。 虞羡在崖边坐下,看着看着,红润的鹅蛋脸上不觉浮起柔和的笑,想起虞烜温柔风趣的调侃,“这里大多数雄性,都是来凑数的。” 在她执笔虞烜的见闻录时,后者带她观察过长尾红喉雉。 黑色围脖、趾高气昂的是本地的,白色围脖、体型略小的是外来的,它们体型并不大,为了能够让天上飞过的雌性看到,联合开起群趴。 路过的雌性长尾雉被热闹吸引,纷纷落下,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着这群求偶的雄性,任由后者献上殷勤的表演。 这个时候,外来客若是敢往前冲,就会受到本地土著严厉教训。然而,被当做撑场子工具的外来客,只要够机灵,总能找到机会。 因为随着雌性越聚越多,本地雄性为了争夺交.配.权,很快就会大打出手,外来者正好趁虚而入。 最后的结果就是,强壮的吃肉,聪明的喝汤,绝大多数,就是来参加了一场集体斗殴,打了个寂寞的群架,一无所得。 稳坐裁判席的雌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