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神听了又听,喧嚣的雨声掩盖了一切嘈杂,不知其余同年情况如何。虞羍他们的营地,和她们隔了一条小溪流,在稍微下游点的地方。 虞羡收容了落难的小伙伴们,并自觉献上咸鱼干,三个均高过一米九的少女,撕咬着咸香劲道的鱼干,和着噼里啪啦的雨打茅屋声,肆意畅想起叱咤风云的美好未来。 入住新屋的第一晚,虞羡蜷缩着她一八五的躯体,躺在宽约一米、长约两米的小床上,在小伙伴们快活的篝火夜话中,沉沉睡去。 清晨时分,在一阵无休止的呼呼喝喝声中,虞羡被吵醒,她困的不行,爬到洞口,探出脑袋,看到在地上扭打成一团的虞雵和虞羔。 观战的虞郖,热情地朝她招手,“羡子,我们来练习对战!” 虞羡觑眼,看看左边,十几丈远,一间塌完了的草洞子,看看右边,同样差不多远,一间只剩骨架的草洞子,无语道:“你们不应该先把草洞子搭起来吗?难道晚上还想睡我这?坐着睡不难受?” 这三个落难的,昨晚是坐在火塘边,跟冬天树上的金丝猴一样,抱成一团睡的。 虞郖仰头,手搭了个遮阳棚,望天上的大太阳,“我觉得,不会下雨了,睡在外面也可以,凉快,敞亮,舒服。” 沙地上,被按在地上的虞雵,胳膊腿别在对方腰间的虞羔,闻声点头,两人都觉得,此言甚有道理。 这是你们觉得可以就可以的事吗? 虞羡黑了脸,爬出去,拉起已分出胜负的两人,断然否决,“不行,你们别想再蹭我屋子,快去打桩割草!” 她好不容易等到这天,成为原始人的有房一族,谁也别想打扰她享受她毫不拖泥带水、无债一身轻的单身贵(咸)族(鱼)生活。 四人拉拉扯扯,来到水量爆涨的小溪边,虞羡抬头,看到对面洗脸的虞羍,才扬起笑脸,对方就跟受惊的跳猫子似的,扭头跑掉了。 虞羡一脸莫名其妙,她正打算问他昨晚有没有受灾呢,跑什么跑?虞郖突然哇哇大叫,跳到她背上,呼啦一下,将她扑到溪水里。 一大早,鸡飞狗跳,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虞羡吃了一嘴泥水,噗的吐出一条鱼苗苗,顿时怒了,反手绞住对方,弓腰拱起一个利落的背摔,干脆和虞郖在水里打了一架。 岸上的虞羔和虞雵,看着惊惶游开的小鱼苗哈哈大笑,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边上跳着脚大声叫好,叫得对岸的同年们都出来了,也跟着嗷嗷嚎叫起来。 这片营地,不是只有她们这些一起长大的十六人,还有前两届滞留的学长,足有五十来人。 但学长们不是要准备远游,就是要准备入新锐营,都有事情要忙乎,见状想起自己当初的咋呼,都是笑而不语。 这群十七八岁的大少年,住得可比虞羡这些新来的好多了,有泥巴糊墙的草木屋,有精巧整洁的小木屋,有个牛哄哄的小姐姐,甚至盖了间泥砖瓦屋,据说还是练手之作。 虞羡看得是直流口水,寻思着等把新家收拾妥当,改明自己也盖间小木屋,冬天住来,岂不美哉。到时候草洞子还能用来储物。 眼下渔汛期,部落人忙着收拾渔获,少年们被暂时放养了。饿是饿不死的,去鱼堰那,随便就能捡回一堆鱼,部落地的小猎物也不难捉,就是全要自己动手。 虞羡觉得,这是大人们有意留出的时间,让大家适应独立新生。 然而,对少年们来说,真正的考验,不在夏天,在秋天,在寒秋之后的凛冬。 这个虞羡熟啊,囤冬粮嘛,囤盐囤粮,囤果囤菜,囤鱼囤肉,她五岁时就会。 麻烦的是如何收存,她决定多烧些陶罐,把屋里堆满吃的,想想就美滋滋呀。 就这么简单想一想,都感觉要做的事情好多好多,时间不够用啊。 然而,对虞羡的同年们来说,考验才刚开始。 要不是等等草还是新鲜翠绿的,草洞子就不是被雨水淋毁那么简单,按照这帮少年的德行,一准被火烧毁几个来回,才能长记性。 建在林中的草洞子,不比聚居地石屋干净整洁,蛇虫蚊蚁实属常见,柴盐食火全都要自己操心。 满身咸鱼味的虞鸽,第一个受不住,第二天就跑了,死活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