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沈沂说:“还有机会。” 人生是以死亡为分界点的,并非离婚。 赵南星抬起手,指腹擦掉眼前的水雾,“然后呢?破镜重圆?重蹈覆辙?” 这都是些什么烂俗桥段? “爱过又分开才是破镜重圆重蹈覆辙。”沈沂的逻辑向来无懈可击,一个律师的职业素养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我们可能只算,重新认识并了解,在此基础上相爱。” 说到相爱这两个字时,他压低了声音,依旧是觉得难为情。 哪怕决定往前迈一步,也觉得这步子跨太大。 其实也不算跨太大,这一步在他心里早已演练了无数遍。 赵南星快要沉溺进他那双温柔的眸子里。 隐隐作痛的腹部忽然提醒她,现在的她并不适合这种大开大合的情绪起伏。 可她却控制不住。 她此刻特别想歇斯底里地吼一场,质问沈沂为什么不早点说?为什么不表现出来?为什么不能在婚姻里给她一点点的勇气? 可她更想质问自己,为什么不能在爱情里勇敢一点? 归根结底,沈沂说得对。 他们都太怯懦。 沈沂怯懦,她比沈沂还怯懦。 “赵南星。”沈沂往前走了几步,跟她隔着一步远的距离,同时给她递了一张纸。 赵南星拿过纸,还没来得及放在眼睛上,就听沈沂说:“所以跟这么不勇敢的沈沂结婚,辛苦你了。” 赵南星的眼泪忽然决堤,湿透了纸巾。 沈沂的情绪亦沉浸其中,他往前一步,单手抱住了赵南星。 他哑着声音说:“都说了,再哭我会抱你。” — 直到进了发型沙龙,赵南星都没完全回过神来。 她的情绪在两个小时之内经历了非常大的起伏,令她惊讶的地步。 但依旧没说清楚。 沈沂只是跟她剖析了自我情感,也承认了喜欢她这一事实,但并没说要追她或是要复婚。 就连拥抱也很短暂。 赵南星感觉自己哭得太丢人,在沈沂的怀里也快喘不过气来,于是推开他回了房间,平复了很久。 只是今天的所有消息给她的冲击力都很大。 沈沂在说对她不止是喜欢时那张认真的脸,在赵南星脑海里挥之不去。 但同时又跟另一种复杂的情绪交叠。 离婚是她提的,不喜欢也是她说的。 如果现在又跟沈沂成为这种互相告白的关系,好像……哪里不对? 赵南星觉得这些事都太奇怪。 在医院听席晴那么分析是一种感受,但到了真经历时,又是另一种感受。 赵南星在卧室里平复很久以后,依旧没把所有的事情理顺。 感情不是数学题,没有绝对答案,所以对她这个理性思维的脑子来说,理顺这些事情格外困难。 于是她决定先染发。 赵南星哭得鼻子都有些红,出卧室门时沈沂正坐在沙发上看书,是她前段时间从书房的书架上随手抽的一本《刑法学讲义》。 并没翻阅几页。 她见到他手里的书,略有些尴尬,毕竟是未经沈沂同意就翻阅了他的书,于是先道歉:“抱歉……” “什么?”沈沂问。 “我那天无聊拿来看的。”赵南星在这种小事上能做到泾渭分明:“没跟你说。” “没事。”沈沂把书合上,“放在这个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 赵南星一怔,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看,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透露出——那你呢? 沈沂站起来,颀长的身形,优越的身材比一览无遗,声音轻佻,似是已经从之前的“沉痛剖析”中走出来,“包括我。” 赵南星:“……” 她没接沈沂的话,岔开话题道:“我想去染发。” “我陪你。”沈沂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