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掉下来的栏杆砸到了头。 安全气垫已经放了气,变成薄薄一片,铺在地上。 明黄色的塑料布上,满是鲜血,醒目刺眼。 傅晏辞去找时衾的时候,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上面沾了太多陈泽越的血,怕吓着她。 时衾认出了气垫上那件西装,抿唇捡了起来,即使她缓了许久,情绪渐渐稳定,指尖却依然不住地发颤。 深色西装沾了血的地方颜色更深,时衾觉得湿润粘稠,低头看,才发现满手的血,红得刺目。 傅晏辞正在配合警方的调查,站在人群里,腰背挺拔,似乎半点没有因为之前的意外而受到影响,散发出一股从容不迫的气质。 时衾望着他的背影,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差点忍不住又要崩溃。 等处理完现场的事宜,他们两个人都被带到了警局接受调查。 好在天台的监控里,很明确能够看到是陈泽越故意把傅晏辞拉下去的。 傅晏辞的律师团队出面,妥善地解决了当前的问题,剩下的则是对陈泽越的起诉。 徐启从医院打来电话,同步了陈泽越伤情的状况。 他身上有多处骨折,尤其头顶的伤,极为严重,经历了一次开颅手术,目前在icu病房里仍然处于病危状态。 另外,徐启还发现,原来陈泽越在不久前,确诊了胰腺癌晚期。 就算这次捡回了一条命,也没几个月活了,可能他都活不到判决书下来的那天。 难怪他会那样拼得鱼死网破。 虽然傅晏辞表面上没有什么外伤,在警局做完笔录后,时衾还是坚持要去医院做一个全身的检查。 等所有的检查结束,确认确实没有大碍后,时衾才算是彻底放心下来。 他们从医院回到家,天色已经全黑。 时衾早就已经疲惫不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呆滞地坐在沙发里,手死死抓着傅晏辞不肯放。 傅晏辞看出了她精神状况不对劲,知道她是还没缓过劲来,拍了拍她的背,轻轻安抚:“先去洗澡吧。” 时衾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想到下午天台上的那一幕,虽然傅晏辞没有出什么事,但在淋浴声的遮掩下,眼泪又掉了下来,不受控制。 等到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她才出去。 傅晏辞早也已经在主卧的浴室里洗完澡,换上了家居服,懒懒散散地陷进客厅沙发里。 听见浴室开关门的声音,他抬起眸子,看见走出来的时衾。 傅晏辞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两秒,问道:“又哭了?” 时衾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明明她已经刻意去藏了,她抿抿唇,没否认,嗓子眼里粘稠湿润,轻轻“嗯”了一声。 她走过去,坐在了客厅地毯上,靠着男人的腿边,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电视的声音嘈杂,给客厅增添了一些生活气息。 傅晏辞望着蜷缩在他脚边的小姑娘,乖巧温顺,假装若无其事地看电视,他抬手在她脑袋上轻揉。 “怎么感觉你比以前爱哭了。” 男人抚摸她头发的手掌温热厚实,时衾盯住电视屏幕,电视机里演的什么,她压根没看进去。 她吸了吸鼻子,满口胡言乱语:“因为你总欺负我。” 傅晏辞被她说得气笑了,架着她的两条胳膊,把人抱到沙发上。 “你可真够没良心的。” “今天的事我还没说你呢。” 原本看她哭了一天可怜兮兮,想着过两天再教育,谁知道她这么不识相。 “让你在店里等我,你自己跑上去做什么?” 时衾被他圈在沙发里,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一声不吭。 陈泽越的事情闹到现在,配合警方调查的时候,时衾没办法,把所有的经过都交代了。 傅晏辞望着她,无奈轻叹。 “是,我知道你是为了你姐姐,但是不管做什么事情,是不是都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你以为你带个锉刀,让保镖在楼下守着就没问题了?” 陈泽越就是个疯子,如果不是他赶到及时,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现在又能找谁哭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