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通。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温软嗓音:“喂?” 明明只有一个音符,商寂却觉得心脏被翩跹踩上。 他张了张口:“苏妙同。” 商寂刚唤完她的名字,对面直接掐断了通讯。 忙音像是雨点砸下来。 商寂脸黑得可怕,再次拨打,周瑞号码已经被拉黑,就像拉黑他的号码一样。 “……” 讲实话,看到商寂吃瘪,周瑞还挺幸灾乐祸的。 谁让他之前干的都不是些人事,苏妙同可没少被他折腾。 现在这样,属实活该。 傅晏辞紧赶慢赶,用了些关系,在半小时内赶回了医院。 一打开病房门,就看见小姑娘靠在沙发里,气呼呼的情绪写在脸上。 时衾听见开门声,掀起眼皮,看一眼男人,很快就收回视线,双手抱臂别过脸。 傅晏辞气息微喘,晃了晃额前被风吹乱的黑发,走过去。 “衿衿。” 他唤人名字。 时衾紧抿着唇,还是不理。 傅晏辞在她身边坐下,不管她的反抗,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抚摸女孩头发,顺毛。 “好了,别气了,我知道错了。” 除了时衾,大概没有谁能让他这么低声认错。 时衾吸了吸鼻子,转头埋进他衣领,闻到了一股酒味和烟味。 “你喝酒了?”她抬起眼瞪他,语气凶凶巴巴。 “没有。”怕她不信,傅晏辞补充,“一口没喝。” 时衾轻哼一声,又不理他了。 小姑娘现在气性大,一时半会儿消不了气,傅晏辞识趣,在卫生间换洗一番,穿回了病号服,躺回了床上。 他住的这家医院是私立医院,vip病房里设施好得跟酒店似的,就连病号服,也比一般病号服设计和剪裁要用心。 时衾却很不喜欢他身上穿的病号服。 白得晃眼刺目。 晚上医院住院部不让人进出,时衾等他等太久,错过了离开的时间,只能留下来陪床。 单人病床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躺了两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 时衾被男人抱在怀里。 因为还在生气,又不想让他那么快觉得自己气消了,时衾由他抱,但就是不回应,只默默闭眼睡觉。 伴随空气中隐约檀香,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晚上的时候,时衾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灰白色阴郁的天空,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浓重。 傅晏辞浑身是血,躺在担架上。 再然后,她看见一群人,穿黑衣,撑着黑伞,胸前别了一朵素色白花。 她站在人群之外,目睹整场无声葬礼,心脏像是被挖空了,无知无觉。 因为实在太痛苦了,身体的应激反应让她从梦里醒来。 时衾睁开眼,凝着面前黑暗,眼泪从眼角流出,顺着脸颊流进了头发里。 她哭得无声无息,眼泪仿佛止不住一般。 傅晏辞已经睡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睡得不安稳,清醒过来。 感觉到怀里的人在轻轻颤动,病号服上沾了些冰凉水渍。 他从被子里抽出手,摸上时衾的脸,摸了一手的湿。 傅晏辞蹙眉,轻声问:“怎么了?”好端端半夜哭起来了。 时衾依然在哭,眼泪像是整片大海里的珍珠,多得落不完。 她哽咽,声音嘶哑,很小声:“梦到你死了。” 傅晏辞:“……” “做得真是个好梦。”他调侃。 时衾对他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生气,抱住他脖子,在他肩膀的位置咬了下去。m.cOMIc5.Com